来不及思考太多了。
她攥紧了拳,推了身旁那侍从一把:“回!”
面前那黑衣人几次攻击之意都是冲着沈寂而来的,倒是让那侍从有了喘息的机会。
“快去。”见他还在犹豫,沈寂又催促了句。
侍从无法,咬紧了牙朝怀王府跑去。
黑衣人用鞋尖卷起一枚石子,狠狠击在那侍从膝窝处。
本还欲再拦,却见沈寂手中握着路上的碎瓷挥过来,他一躲,注意重又聚回沈寂身上。
这一次再出手没留着力气,沈寂有些吃力,仓促间被他一掌震在胸前。
胸口被震得一阵剧痛,沈寂咳出半口血来,只觉得似乎有衣帛撕裂之声,来不及调整又见他追过来,忙退了两步侧身避过。
她自幼虽同父亲学了些功夫在身上,但女儿家的气力到底还是不足,如今只能尽全力避过,无法同他正面相迎。
不远处在暗里冷眼瞧着的男子看着她脚下躲避的步伐,眼眸渐渐眯起,目光忽而锐利了些,冷意在眼底一点点蔓延开来。
怀王府中。
沈寂身旁的小侍从踉跄着跑回府,方才那人一击已经将那锐利石子钻入他的皮肉,这一路跑来全凭咬牙坚持,边跑还边滴落着鲜血。
谢泽瞧见他这模样,吓了一跳,慌忙问:“这是怎么了?沈大人呢?”
他膝盖一软跪下来,面如金纸:“快救救沈大人,沈大人她——”
话音未落,内室之中的门被骤然打开,段渊垂眼看向他,眸色墨如长夜,暗涌四起:“怎么了?”
侍从正要开口,听得后门有响动,再一抬眼,只见面前男子已大步迈过去。
跌撞走进来的人面色略带苍白,青衣领口染了血。
段渊皱眉走近她,眉眼异常的冷,袍袖下的手背已然青筋暴起,勉力维持的平静压不住这一身凛冽杀气和怒意。
“怎么回事?”
沈寂没答话,仓促间似乎抬起眼看了他一眼,目光之中下意识露出些安定来,她攥紧的手忽而松开来,连同她心里最后紧绷的那一根弦,把她的意识一起带去虚无。
她身子一软。
“沈寂!”
段渊骤然伸手搀住她,她身子单薄,只稍一拢便可收进怀中。
可就在他伸手拥住她的时候,眉眼却倏然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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