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亭里,徐碧芃望着对面的孟红蕖。
夜色深沉,几缕皎洁的月光打在孟红蕖身上,更衬得她精致的面庞无暇,潋滟的桃花眸里盛着三五星光,嘴角微微勾起,是世间少有的颜色。
仔细看来,同孟白兰并无多少相似之处。
更倾城,也更潇洒肆意,同一般的闺阁女子不同。
五年前,她无意中撞破了孟白兰李代桃僵代孟红蕖赴兄长约的事情,心里骇然,本想偷偷溜走,却不小心发出了声响,被孟白兰给抓了个正着。
一向温婉的大公主狰狞着脸,一字一句威胁她。
“若是想要徐府还能保着承恩侯的名头,就管好你的嘴!”
此后每月临华殿都会派嬷嬷到府里来,嘴上是说替兄长来照看一下府里,实则每次都是过来敲打她的。
养的猫被人掐死,饭食里被下了泻药……
徐碧芃虽未将写信的事情说破,但日子却不得安生。
她不堪其扰,只能对外称病,五年不敢出府一步,好让孟白兰放下心来,不再派人到府上。
当时徐翕存宁去边疆也不愿同孟红蕖成婚,她以为兄长当真是爱惨了孟白兰才会如此。
又想着孟白兰的威胁,便只能将真相压在心里未说出来。
如今兄长已然归城多日,虽没和她说,但她都能隐约看出一二。
兄长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喜欢孟白兰。
她心里一直惦念着当年的事。
不知兄长当年是因着一开始便以为写信之人是孟白兰才会与之通信,还是在知晓了写信之人是孟白兰之后才会对她如此上心。
坊间关于孟红蕖的流言甚广,她也隐约听说了孟红蕖同林青筠两人之间面和心不和的事。
若是她当年及早将真相告知兄长,兄长和孟红蕖应会比现下过得开心许多吧,哪里还会有今日这些烂摊子。
是以这些天来她一直做噩梦,梦到兄长失望的眼神,甚至还梦到孟红蕖因她瞒了当年的事来报复她……
今夜宴上,她一直看着孟红蕖,见孟红蕖和林青筠两人果然如传言一般不和,心里愈发过意不去。
总归说来说去只怪自己是个胆怯怕事的,徐碧芃深呼一口气,心里在气自己。
寒风萧瑟,她身子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手上却突然多出了一个精致的白铜鎏金缠枝牡丹手炉,里头正燃着银丝炭,格外暖和。
徐碧芃抬头,孟红蕖正抱着双肩好整以暇地打量她:“时辰不早了,宴席说不定也快散了,徐姑娘还是快些回去吧。”
没想到孟红蕖这么轻易便让自己回去,徐碧芃有些怔愣。
不应当会一直逼问她吗……就像孟白兰一样……
见徐碧芃没动静,孟红蕖又催促了几声。
没了手炉,吹到身上的冷风带来的寒意更加明显,孟红蕖忍不住将手放到唇边呼了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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