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以珍才知道他筹划已久的惊喜是什么。
巨大的遮阳亭下,蒙族舞姬穿着独具异域风情的彩色舞衣,头顶盅碗,展臂起舞,亭外是一片芳草连天,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匹很漂亮的白色小马,自己充当马夫,教儿子骑马。
白马性情温顺,体型不大,小孩子骑着来玩正合适。
叮当作响的马铃声夹杂着孩子清脆欢快的笑声,以珍虽然离得远看不真切,却也能听出墨墨有多欢喜。
“夫人您尝尝,这是我们家乡的特色烤饼。”舞姬献上来一盘北蒙风味的馅饼。
光闻着味,以珍就知道那饼子里头肯定搁了足料的酸菜,她孕期爱食酸,那股酸酸的味道闻着就十分开胃。
以珍撕开一张烤饼小口小口地吃,眼睛是看着面前偏偏起舞的蒙族美女,但心里想着的却是方才楚闻宣说的话。
他借着替她扣好小斗篷的功夫,贴近她的耳朵低语:“蒙族的盅碗舞好不好看爷真不知道,不如你替爷看了,今晚再告诉爷答案可好?”ƒаdΙаℕχs©ò㎡(fadanxs)
小脸迅速晕红,她才想起来自己当初写的那封酸溜溜的信。
“阿宣…”以珍扯了扯他的衣袖,水灵灵的眼睛冲他眨巴两下。
他抓住她的手腕,在她手背印上一吻,然后故意提高音量:“好了,这不是你还怀着孕不能带你骑吗,爷先教儿子,等你身子好了也教你骑好不好?”
在亭子里伺候的几个侍女都掩着嘴巴偷笑。
他利落地转身,朝着不远处逗马的儿子走去。
以珍看着他潇洒的背影,嘟囔他就爱调戏人,现在大家都只以为她是连儿子的醋都要吃了。
……
与锦绣阁约定取货的日期到了,以珍想着大约这回出去之后就不再出门了。
孕晚期行动愈加不便,长辈们叮嘱她要万事小心,楚闻宣若不是还有公务要忙,是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守好她的。
锦绣阁的赵小鱼知道她有孕不便,特意叫搬货的伙计把布匹都搬到铺子的后巷去,以免店面人多,不小心磕碰了。
以珍吩咐侍女去前头叫车夫将马车驾到后巷,自己则与赵小鱼一同慢慢走去。
“叶娘子可是快要生了?”赵小鱼虚扶着以珍,目光停落在以珍的孕肚上,似有些触动。
“是呢,八个月了。”以珍摸着肚子,脸上全是对即将出世的孩子的期待和爱意。
“小鱼姑娘若是不介意可以叫我以珍,我从前离开京都很长一段时间,如今在这连个喝茶说说话的朋友的都没呢,小鱼姑娘人美手巧,真希望能和你交个朋友。”
赵小鱼一愣,从没想过以珍会说这样的话。
“叶娘子客气了,我怎敢当。”
“怎么当不起,你手艺了得,听说还要入股锦绣阁?这在女子当中也算是先锋了!”
赵小鱼也忍不住笑了,“娘子说话真是风趣。”
以珍好不容易遇到年纪相仿还如此合眼缘的女孩子,自然不肯错过,闲聊两句之后便打开了话匣子。
赵小鱼也并非草木心肠,很快便被以珍的热情所感染。
同为人母,两个女子就在后巷的树荫下聊起了育儿经。
身后有人无声逼近,武功高强之人,行走时不露半点气息,两人都没有察觉。
一阵疾风刮过耳旁,以珍还未曾做出反应,便被手刀猛地劈在后颈。
后颈钝痛强烈,眼前逐渐模糊,在失去意识之前她听到赵小鱼在大声呼喊她的名字。
数名以纱巾遮面的男子将以珍拽走,赵小鱼惊慌失措,一边踉跄着向外跑,一边大声呼救。
为首歹徒眼见不妙,立刻跑向赵小鱼将她一并敲晕,带上马车。
“江川哥你这是做什么?主子只叫抓走晋宁县主,你把这个女人也敲晕做什么?”
“不敲晕她,等着她一路跑出去喊人来?”
被叫作江川的男子耳力惊人,已经听见远处有马车过来的声音,“少说废话,赶紧上车!”
“是是是!”手下赶紧将晕厥过去的赵小鱼驮上肩,跳上马车,疾驰而去。
梅园里气压低得吓人,侍女小厮跪了一地,胆子小的已经双腿瘫软,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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