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见了,可糟糕的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姑娘是怎么不见的,当时马车驶到锦绣阁后巷,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随行的侍从起初还以为姑娘仍在锦绣阁中,直等了两刻钟仍不见人才发觉不对劲。
阿北一路飞奔进来,看到了楚闻宣森冷的目光。
他就坐在椅子上,还没有失控,可眼中那抹幽深的墨蓝色已如风暴中的巨浪,卷起万丈,排山倒海。
“殿下,属下们找过沿街的商铺,都找不见姑娘,今日出入锦绣阁的人也都一一排查了,没有可疑之人。”
楚闻宣眉目一沉,他今日有公务在身,所以没有陪以珍出门,距离得知人不见到现在,已经将近两个时辰。
“那个一起不见了的女子呢?是锦绣阁里的人?”
“是,说是锦绣阁里刚来不久的染布师傅。”
“刚来不久?”楚闻宣眉心紧锁,“去查这个人,另外通知叶将军,派人封锁城门,排查可疑车辆,另外让羽林军在城中搜查……”
话还没说完,院外跑进来一个小厮,“殿下,外头有一个叫俞世杰的男子求见。”
楚闻宣薄唇紧抿,先挥手让阿北速去。
今年春闱结束,考生试卷的评判工作已经进行到后期,只剩下位居前列的几人一时还需再斟酌名次,楚闻宣任职户部,同理此事,早已知晓俞世杰的名字就在今年的优秀考生之中。
人上门来,他并不奇怪,只是来得太巧,就不得不慎重。
不出所料,俞世杰进来时步伐急促,也不多作解释,直接说:“我见到霜霜了,她和一个女子在锦绣阁的后巷被几个带着面纱的男人敲晕了拖上一辆马车,因为他们人多,我自知不是对手,并没有贸然行动,只听见其中一个人喊那个歹徒的头目,叫江川哥,我知道你位高权重,肯定比我有办法救她。”
楚闻宣双目收紧,道了一句多谢,便大跨步向外去。
春山行宫坐落于京都远郊,以身处春山而得名,春山上长着几千亩的松柏,四季常青。
楚闻宵落下一颗黑子时,听见旁边的女孩轻笑了一声。
“二哥哥,这可不是一步好棋。”
楚闻宵满不在乎地继续落子,“一步错步步错,这盘棋我一早就输了。”
以珍活动活动手腕,身后那根麻绳绑得很紧,已经摩擦得手腕处的皮肤火辣辣的疼。
“既然二哥哥早知道错了,为什么不及时止损?”
楚闻宵抬头看向以珍,嘴角扯着一抹讽刺的笑,“我得不到的,凭什么他能轻易得到?我不喜欢及时止损,或许…玉石俱焚更有意思……”
以珍压下恐惧,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二哥哥,阿宣他从没想过要和你争夺什么,杨氏步步紧逼,他难道要坐以待毙吗?”
“不想争?”楚闻宵将手中的茶杯猛掷于地,茶水碎片飞溅。
一块小碎瓷擦过以珍的脸颊,划破了皮肤,留下一小道血痕,以珍咬牙,忍不住疼,闷哼了一声。
“真是不好意思,把妹妹的脸弄伤了。”他嘴上说着抱歉,可表情却没有丝毫歉意。
“他不想争?如今众皇子中他一人独大,还有谁能与他抗衡?储君之位唾手可得,还说不想争?”
以珍忍着脸上的疼痛,不说话,不想再惹怒这个已经疯魔的人,以免他再作出什么过激举动。
楚闻宵见她憋屈地别过脸,更觉得有意思。
“听说他很喜欢你?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平妹妹,你觉得他是爱你的家世还是爱你的容貌?”
阴测测的声音钻进耳蜗,以珍禁不住浑身发冷。
“你不用挑拨离间,阿宣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哈!是吗?”楚闻宵大笑。
外头跑进来一个人,“殿下,人来了。”
“嗯…倒是比想象的要来得早些。”楚闻宵挥手,让属下去将人带进来。
“平妹妹,不如哥哥帮你试一试他的真心,你觉得他愿不愿意用这已经手到擒来的天下来换你?”
以珍怒目圆睁,恨瞪着眼前的疯子。
“别急呀妹妹,哥哥待会儿就告诉你答案。”楚闻宵向身后的人招招手,“把人带下去。”
两个彪形大汉把以珍拖走,以珍不敢挣扎,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只能装作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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