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晏暄道:“那日是臣——”
他话刚出口,就猝然被岑远打断:“父皇,我和您说。”
说罢,他扭头快速地朝晏暄眨了下左眼,示意对方不要出声。
宁帝嗤声一笑:“还没成亲,就开始当着朕的面眉来眼去了。老二,你还真不把朕放在眼里啊。”
说着,他像是意有所指地看向晏暄:“也不知道是谁把你宠得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晏暄:“……”
除却凭借蒋昭仪得来的那些偏爱,岑远能在宁帝身边嬉皮笑脸这么久,也是因为他深谙宁帝各种神色的变化都代表了什么,见事不好就收。就好比现在,这位言笑晏晏的帝王其实并没有真的发怒,更多倒像是调侃。
如若真要细数,宁帝在岑远面前真正怒不可遏的,恐怕只有在上一世的时候,他们在大殿之中最后一次对话。
岑远没有去多想过去的事情,放在幼年,他还能直接上去抱住宁帝大腿,但现在肯定是不会、也不愿这么做了。因此他清了下嗓子,冲宁帝笑道:“承蒙父皇宠爱。父皇,儿臣那日只是因为在城中闷久了,又听闻中元节时附近县镇有歌舞迎先祖的风俗,便突发奇想想去凑个热闹,拉着晏将军出了城。只不过还没到地方就迷了路,最后也就作罢了,在附近的人家小憩了一宿。”
宁帝听完他的解释,也没做多问,哼了一声:“朕看你就没一天不闷的。”
岑远笑道:“是父皇治国有方,让这城里城外安逸太平,儿臣才有这嫌闷的资本。”
“得了,好话一日说一次就够了,再多就该腻了。”宁帝道。
岑远立刻从善如流地点头,往宁帝碗里夹菜:“儿臣知道了。”
宁帝觑他一眼,低头吃着碗里的菜,仿佛不经意间提道:“那既然你说在城内过得闷,想不想去楚国玩一圈。”
“好啊。”岑远下意识地开口,说完才回过神来:“啊?”
应完,他又朝晏暄看了一眼,看见对方眼里亦是迷惑。
宁帝泰然自若地拿帕子擦了擦嘴,道:“晏卿,前些时日你递上来的折子朕看过了。”
晏暄:“陛下。”
“等你们成婚之后,朕许你把南庭司的事情先转交给别人代为管理。”宁帝道,“朕好几年没有南巡过了,但那江南风水却依旧历历在目。朕看你们平时也不甚有机会跑江南去,不如就趁着新婚燕尔,一起去楚国游历一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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