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暄动作有那么一刹那的停滞,但很快他就恢复正常,闷声笑了一下。
“看来以后是绝不能放殿下一个人在外喝酒了。”他道。
一抱上人,岑远就几乎是即刻败给了困意,双眼终于不堪重负地合上,他小声咕哝:“你又要禁我酒……”
“不然让殿下一个人在外面胡言乱语?”晏暄顿了顿,“再胡作非为?”
在晏暄只能俯首去看的角度,岑远微微蹙眉,辩解道:“都说了不是酒后乱性了。”
他的嗓音还带着哑,如此一讲话,语气便显得越发耐人寻味——就好像飘向床榻的烟雾忽然有了实体,拂在皮肤上,直蹭得人心痒。
晏暄把他搂得更紧了些。
“再说……”岑远紧跟着又嗫嚅出一句,只是外表已经看不出双唇翕动,声音也降至最低,到了不凑到耳边就听不清的地步。
晏暄凑耳去听,就听见两句:
“也就只有对你了……”
“所以你千万别走……”
晏暄没有再听见声音,垂首看了眼,就见人脑袋歪在软枕上,呼吸绵长。
“岑远?”他试着轻唤一声名字,而对方不为所动,俨然已经进入了梦乡。
晏暄安静凝视了许久,方才收回视线,重新盖好被褥。
烛火渐渐弱了下去,仿佛过了很久,晏暄复又念了一声:“岑远。”
后者还在睡着。
“我不会走。”晏暄声音很轻,停顿了少许,又道:“我其实很高兴,也很庆幸。”
很庆幸,自己在当初做了这个决定。
·
次日醒来,岑远第一感觉就是脑袋都快炸了。
看来这三杯三步在走了三步之后只能算是初见成效,这一晚上过去,后劲才真正开始上头。
岑远不是没有醉过,但和这次的情况相比都是小巫见大巫,他揉着脑袋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心想还真是小瞧了这从来没听过名字的酒,随即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下,朝屋外瞅了一眼。
这会儿外头阳光明媚,像是已经到了正午。
这一醉还真是醉得有些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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