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个瞬间,他仰面倒向床榻,晏暄一手覆在他脑后,为他抵挡住了倒下时的冲击。
床榻边红色的纱幔从两旁落了下来。
晏暄俯首望着岑远,没有亲吻,只用鼻尖厮磨。经年的情感从望不见的眼底浮上表面,汇入近在咫尺的目光。
他用拇指指腹一点一点地抚过岑远被擦干的发丝,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轻唤道:“阿远。”
岑远倏然一怔。
他听过晏暄在各种情况下连名带姓地喊他“岑远”,听过晏暄带着温柔或无奈地喊他“云生”,也听过晏暄或意味深长、或锋芒逼人的“殿下”。
但他从未听晏暄喊过“阿远”。
若放在平时,他可能还不一定会有太大的触动,甚至还能回头调侃几句。然而在眼下的氛围中,这短短两个字响在被红色纱幔围绕的被褥间,就好像带着些蛊惑的意味,拽着他们陷入了从未有过的亲昵。
晏暄低头以唇抵唇,轻道:“这不该是生辰礼物。”
岑远眨了下眼:“那该是什么。”
晏暄没再说话,只是更深地吻了下来。
空间被炙热的气息挤压到拥挤,一丁点细微的声响都因此显得格外刺耳,但不多时,就换作无言又严丝合缝的触碰。
无声却更胜有声,使那些秘而不宣的念想更为迅速地发酵和膨胀。
带着厚茧的指腹滑过的感觉分外鲜明,岑远不住战栗,迷离之中,他察觉到对方撤走了抵在自己脑袋后面的手,在缝隙间一路向下。
蓦地,他全身绷紧,猛然抓住了晏暄手臂,一手抵住对方胸膛轻轻一推。
他察觉到不对劲:“等等!”
晏暄问:“疼?”
“不是,你——”岑远正要质问,然而还没说几个字,他就因为指尖下的触感倏然凝滞了。
——指腹轻掠而过的,赫然是一道道伤疤。
“这是……”他哑着声喃喃,指尖与皮肤若即若离,就像是怕弄疼了对方。
晏暄攥住他的手,低头看了一眼:“无碍。”
说得倒是轻松……
岑远默默腹诽,视线扫到一处看上去还算新的伤疤,便问:“这是什么时候的?”
晏暄想了想,说:“不记得了。”
“是在桦金受的伤吗。”岑远却问道。
他重回这一世时,晏暄便是从桦金凯旋,要说最接近的话,就是这一场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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