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哥妻子似是在抽泣,抬手抚摸着他完好的那半边脸,又再次抱紧了对方。
“走吧。”岑远收回视线,“我想我们的任务也到此为止了。”
“嗯。”晏暄自然而然地握紧了对方递过来的手,和他十指相扣,“不坐马车回去?”
“反正不急,天气又好,逛回去吧。”
晏暄无可无不可,便让车夫先行回府。
山坡地势偏高,可以远远地望见码头和海面的一角,此时风平浪静,码头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热闹,矜矜业业的工人们按部就班往船只上搬运粮草,出航的船只向北而行,为困难的北方子民源源不断地送去生活的物资。
“也不知道我们刚入楚国时遇见的那对越氏兄弟过得还好不好。”岑远忽然说道。
晏暄朝码头的方向看了眼:“幸好海运只停了五日。”
“是啊,不然受到影响的,可就不单单是这三千多人了。”岑远顿了顿,“罢了,反正该惩治的都差不多被关进了牢狱,不提这晦气事了。”
晏暄目光往他身上落了一瞬,很快被收了回去。
一旁岑远没有察觉,一会儿甩着两人紧握的手,一会儿又开始玩起小将军的手来,他喃喃道:“也不知道闲云府的那几颗杏花树什么时候才能开。”
前段日子晏暄事务繁重,反倒是岑远相对来说比较清闲,偶尔还能去闲云府转一圈,只是府中的杏花村依旧还是光秃秃的,少了些风景。
晏暄说:“至少也得到春天。”
岑远长叹一声:“还有好久啊。”
“冬去春来,眨眼就到了。”晏暄道,“届时殿下也将及冠——”
“停!你别提这个!”不等晏暄把话说完,岑远便朗声打断他,一脸苦相,“还记得我们成亲那天的那套行头吗,里三层外三层,还得憋着气应付一堆繁文缛节——别说及冠了,我看是受刑才对!”
晏暄闻言不禁轻笑一声,还不等他开口说什么,岑远又咬牙道:“好啊,你就喜欢看我被折腾是吧!”
话音未落,他伸出空着的手在晏暄唇角拧了一下,转瞬却被对方扣住了手腕。
“你这人!”岑远挣扎了几下,两手都被牢牢桎梏住,以至于他没了办法,只能凑上前去在晏暄唇上用力咬了一下。
晏暄圈着他手腕的手一紧,另一手挪到岑远腰后,趁着对方还没完全撤回去的时候就再次噙住了那两瓣微张的唇。
清风徐来,浮云微动。
良久后两人分开,岑远微微喘息,瞋视晏暄的双眸就像是蒙了一层水雾,他缓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冠礼那日,我们干脆再跑一次呗,直接跑到江南来,你替我加冠便是。”
晏暄半垂的目光落在他的眼里:“不合——”
“在我这里没有规矩。”岑远再次打断他,窃笑着道,“再说了,谁说你就不合规矩了,嗯?夫君?”
晏暄未言,视线却不由地往对方唇上游移了一瞬,紧跟着一手在岑远颈后轻轻捏了一下,双唇再次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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