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谢千偃冷冰冰的脸色, 又瞅着他眼神总不住地朝门口瞟,直看得又好气又好笑。
王婶以眼神示意,让王叔去收拾了碗筷拿去院子里洗,自己则坐到谢千偃身边,在对方微微抬起的冷淡眼神里极为大胆地按住了他的手臂。
“小晏,婶子不是想和你说教,只是你们这样一直冷战下去,总也不是个办法啊。”
她叹了一口气,“元玉是个好孩子,长得又俊,性格又好,不只是阿水,村里不知多少小孩都偷偷喜欢他呢,你不上心,就不怕别人抢了他?”
谢千偃道:“与我无关。”
“怎么会和你无关?”王婶脸色一板,“你们现在年轻,总觉得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互相置气,可是人生里这么多事儿,能在一起的时间又有多少?你们这几天的相处我也看在眼里,小晏,婶子说话可能有点直,但是这两个人在一起,你不能总叫元玉来迁就你。”
“适当的时候,你也应当学会低一低头。一个人付出久了,又得不到回馈,是会累的。”
“你既然对他并非无意,又何必总是冷着一张脸晾着他呢?难道等他被别人抢走了,你就开心了?”
谢千偃的手指因为她的话不自觉地握紧。
“你错了。”白衣青年说话很慢,既像是在说服她,又好像是在说服自己,“我对他无意,他对我亦无情。我们之间只是师兄弟关系,没有抢走不抢走一说。”
他站起身,冷梆梆道:“我先回屋了。”
“哎——”王婶伸出手,想要拉住他,却只滑过他的衣角,“你怎么会这样想?元玉他待你分明是有情——”
“不是。”白衣剑仙脚步微顿,“那不是给我的。”
他冷漠地关上屋门。
像一只受了伤、却藏起来不肯被人发现的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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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玉,你砍这么多一会儿背得动吗?我来帮你。”
阿水身后已经锯好两节极粗壮的树干,朝郁沅这边看来。因为要干活,他穿的是一身很利落的短打,袖口扎起来,露出精壮的小臂,伸出手就要接过郁沅身后的圆木。
“不用。”郁沅朝他笑笑,稍稍矮下身子,一使力就将背后的一大摞桃木全背了起来,姿态轻松。
阿水有些失落,但是看着他轻松写意的模样又忍不住满腔喜欢,极其真诚地夸赞道:“元玉,你真厉害。”
郁沅受用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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