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就是因为净涪的目光,那年轻女子察觉到了什么,抬头来看。
见得净涪,她先是愣了一愣,随即放下手上绷着,站起身来,合掌低头与净涪拜了一拜。
却没有靠近,也没有更多,甚至连她的目光,都是这镇中百姓第一眼见到净涪时候少会有的平和。
净涪回得一礼,便自收回目光,仍自往张远山的院子走。
那年轻女子看着净涪远去,也是微微松了口气。她却没有直接坐回木凳上,将那绷子捡起,继续忙活那绣活,而是先弯了腰去,细细查看木车中小儿的情况。
待到查验过一遍,确定一切无恙之后,她就看见了小儿嘴角的那涎水。
你啊
她低叹着,目光却是软和成了一滩水。
女子从木车侧旁取出一块柔软的帕子,替车中小儿将那涎水给仔细拭去了,又替小儿理了理身上衣物,才抓着小儿的手,引他放开手中被他抓住的衣领,重在木凳上坐了。
净涪没有太留心院中那母子之间的相处,即便这个或许确实有些来历的小儿令他想起了当时转生不久的他自己。
他离开了那院子,很快又经过了那两个专心侍弄盆栽的小姑娘。
她们依旧忙活得认真,仿佛不曾知晓那个已经传遍了整个乘华镇的消息,也不知道乘华镇最近一段时间必定会多做警戒。
净涪的来去就更是没有落入她们的眼睛里去。
净涪仍旧只看过去一眼,便走过了这一处院子。
他回到了张远山院子之外。
张远山还没有回来,净涪倒不觉得他还没有得到消息。
从那两个拦他去路的练气小修听闻张远山名号时候表现出来的态度,张远山在这乘华镇中名望也是不浅。所以最大的可能,还是张远山被人请去乘华镇中,与镇守、乡老等一道商量事情去了。
净涪取了张远山早先时候给他的锁匙,打开院门进了小院。
果然,院子里还是净涪方才离开时候的模样。
净涪先入了厢房中,将手中心灯放在桌面上,又将身上袈裟解下,披挂在衣架上,另又从随身褡裢里取出木篮子与葫芦等物什,才带着它们出了厢房。
将东西归置妥当后,净涪想了想,索性就拿了《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来,坐在院子石桌旁翻看。
刚刚翻看得第三遍《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净涪又掩卷静思得一回,等他意犹未尽地回过神来时候,张远山已经在他对面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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