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野沉吟了一会儿:“她好像有一个姐姐。”
池念屿皱眉:“那她人呢?”
“死了。”鹿野说。
听到这个答案,池念屿的脸色更沉了一些:“那你是觉得,邱梅是在给她姐姐烧纸?但现在离七月半还有将近一个月,烧纸做什么?而且还是和于小亮一起。”
鹿野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道:“一会儿我们去一趟山上。”
池念屿倒也没生气,他现在习惯了对方这种说话习惯,只是思考了一下,就点了点头。
他们进山时已经三点半了,但夏季的白天长,太阳还当空挂着,于是谁都没有注意这个时间。
两个人走进了树林里,周围都是茂密的植物,他们愈往里走,就感觉愈怪异:周围一点野兽的痕迹都没有,甚至还出现了两个人都抱不过来的古树,高大的蕨类植物足有一人高,鼻腔里全是潮湿的泥土味。
这很奇怪,今天上午,池念屿并没有看到这幅原始森林的景象,而且无法按原路返回。可是现在,虽然还是没有路,但他和鹿野却能够根据做的标记不断深入,并没有出现在原地打转的情况。
走了一段时间,鹿野就忽然停下了脚步,说:“不对。”
池念屿回头看向他,疑惑道:“怎么了?”
“这地方有问题。”鹿野瞟了他一眼。
池念屿本来很确定这就是上午的那座山,但一想到这里和印象截然不同的样子,也不禁迟疑起来:“是一个地方吧……我还不至于走错路。”
鹿野听他的语气不大对劲,暗暗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把语气放缓了点:“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没事,先往前走吧,我就是觉得这里不太对劲。”说完就直接越过了池念屿,带头往林子深处走去。
池念屿抿了抿嘴,然后还是跟了上去。他现在也很懵逼:上午完全找不到路,下午山里又变了个样,迟疑是很正常的。
但鹿野显然并不在意他的感受,只自顾自地向前走。他并未出言苛责,当然也没有宽慰,只是沉默地在前面带路,面前张牙舞爪的植物被轻描淡写地拨开,就好像他知道该走哪个方向似的。
太阳已经开始落山,黄昏好像突然就到了。白天越美丽的地方,到了夜晚就会变得越可怖,这片仙境一样的森林在黑暗里逐渐变得阴森诡异起来,树木的枝丫像是怪物的爪牙,四下安静得很,只有他们踩断树枝的咔咔声。
池念屿看着前面仿佛对周遭变化无知无觉的人,疑惑更甚:他好像从来都不觉得害怕,这说好听点叫无畏,说难听点就叫缺心眼,又独得很,似乎从来就不对别人抱有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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