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碧玺打点好,得到消息的陈大夫也到了。
覃与神情恹恹地支额坐在桌前,另只手被陈大夫隔着帕子捏在腕上。
“想来是前些时日思虑太重才导致月事推迟这么久,小姐身体并无大碍,只是。”陈大夫收回手,顿了顿。
一旁的碧玺还没说话,慕遥已经急不可待地追问道:“只是什么?”
陈大夫神情复杂地看着他,沉声道:“只是元气流失太过,这房事还是适度为宜,尤其是这种特殊时期。”
慕遥瞬间变成了熟透的虾,讷讷低下头去。
覃与笑了声:“劳烦陈大夫替我开些补气养血的药膳,我吩咐厨房这段时间做着。”
慕遥巴巴看了她一眼,待到碧玺跟着陈大夫出去,他才扭捏着坐过来:“那些药膳,我替你做好不好?”
覃与笑盈盈地看着他:“你还问我做什么,适才我让你停下也没见你听话。”
慕遥耳根通红,眼神躲闪。
“药膳你可以慢慢学,不过,我这几天可能确实有些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
覃与将唇贴到他耳边轻语,退开便见到他因为羞窘而盈着一层水光的眸。
“可大夫刚刚说……”他视线落在她胸前不到一秒便烫到似的移开,“可以吗?”
覃与托腮凑近,声音放轻:“你明明喜欢得不得了,对吧?”
慕遥的脸又红了个彻底。
……
覃与和慕遥带着礼物来到正厅时,饭桌上除了覃父覃母外还坐了个意料之外的人。说是意料之外也不尽然,只是覃与没想到会在小年夜的家宴上提前见到他。
商槐语穿着的还是一贯的竹青色棉袍,相较于慕遥的张扬华贵,他显得格外朴素,甚至有种朴素到了落魄的感觉。
覃与视线掠过他没有丝毫停留,冲着覃父覃母笑着打了招呼,顺便将身边神情局促的慕遥拉上前来。
“爹……娘……”慕遥硬着头皮叫了人,将手里的两份礼物递上前去,“买了点小东西,希望你们喜欢。”
覃父唇角笑容不变地打开盒子看了,递给身旁下人收好的同时还不忘温言说句“有心了”。
慕遥松到一半的气却在王氏那里被掐住了脖颈。
“这对耳饰玉色温润纯粹,怕是价值不菲吧?”王氏抬头看来,面上明明挂着笑,眼中确实一片冷色,“就不知道慕公子这钱自何处来呀?”
慕遥面色刷白,难堪地咬住了唇。
“娘,是我和慕遥一起挑的,您要不喜欢我再给您换件更好的。”覃与笑着贴住慕遥袖下紧握的拳头,沿着他指缝钻入与他十指紧扣,默默给他安慰。
王氏见着二人交贴的衣袖,眼底闪过一丝黯然,余光瞥见一旁一言未发的安静少年,心底一声轻叹,面上却是笑了:“你这孩子!好了,快坐快坐,一会儿菜该冷了。”
覃与牵着慕遥落座,迎着他一直注视的目光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笑。
对面传来碗筷撞击的脆响,覃与抬头,只见到商槐语低着头整理面前的碗筷,眼角隐约泛着水光。
“抱歉,我不小心弄掉了筷子。”瞧,连嗓子都开始沙哑了。
覃与眯了眯眼,便感到大腿被右手边的慕遥戳了一下。
她侧过头去,见着他不悦抿起的唇。
得,强行修罗场呗。
覃与干脆谁也不看,举起杯中的桂花酒酿先敬覃父覃母。三人乐呵呵地来回说了一堆喜庆话,等反应过来时覃与面前的酒壶就已经空掉大半了。
她刚要再倒一杯就被人按住了手,和慕遥声音同步响起的,还有对面商槐语的声音。
“不要再喝了。”
“少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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