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热闹的氛围因着这两道声音瞬间静了下来。
覃与眨了眨眼,手里的酒壶连同面前的酒杯都被慕遥夺了过去。她听到他用笑意虚伪的嗓音冲着商槐语客气地挑衅:“久闻商兄大名,不如我俩喝一杯?”
他用她的杯子满上他酒壶里的酒液,起身对着商槐语举杯。
对面的商槐语也满上一杯站起身来:“久闻愧不敢当,倒是慕家小郎成名已久,不知往后学术上有不懂之处,可否叨扰一二?”
慕遥眸光一冷,唇角却扬得越高:“商兄相邀,岂敢不应?请。”
“请。”
二人隔空碰杯,面不改色地一口饮尽。
覃与就着二人斗酒的画面进食,一副完全置身事外的悠闲自在。
王氏眼见着商槐语身形开始站立不稳,立刻吩咐仆从将人扶回房休息,商槐语没挣扎两下就彻底醉倒昏睡过去,被仆从扶了出去。
王氏皱着眉,面上满是心疼:“吩咐厨房送碗解酒药过去,一定看着人喝了再让他睡,免得明早醒了头疼。”
红娆紧跟着退了出去。
这边瞧见商槐语被架出去的慕遥前一秒还站得笔直,下一秒就瘫坐在座位上捏着空掉的酒杯对着覃与傻笑:“你瞧,我就是比他厉害。”
覃与支脸看着他笑:你就是比他傻才对,傻白甜。
覃父无奈地摁了摁额角,也照着方才王氏的吩咐安排仆从将慕遥扶下去。
宴席只剩一家三口,王氏憋了一晚上的话也终于问出了口:“与儿,你预备冷落槐语到何时?我眼瞧着他一日比一日消瘦,上个月做的衣服腰身都多出一寸有余了。”
“端看他何时能想通了。”覃与接过绿妩递来的花茶浅浅抿了一口。
王氏皱了皱眉:“是他同你闹脾气了?因为什么?慕遥?”
覃与垂眸笑了一声,杯盖拂过茶面漂浮的花苞:“他想要的太多了。”
覃父喝茶的动作一顿,还没递到唇边的茶杯又重新放回桌上。
“他想要什么?”王氏了解商槐语性情,他绝不是什么贪慕荣华之人,覃与说他贪心,她实在无法理解。
“他想要一个孩子。”覃与抬头,正撞上覃父震颤的双眸。
“孩子?”王氏也惊了,万万没有想过竟是这个答案。她沉思了半晌,又道,“你现在年纪尚幼确实不适合有孕,他也才年满十九,怎么就这么急着想要孩子呢?这样吧,我明日去劝劝他,要孩子这事暂缓两年,待得你年满二十再说。”
覃与没说话,只拿杯盖拨弄泡开的花苞。
“劝什么!”覃父沉声开了口,“他孑然一身、一事无成,有什么资格要孩子?身为男人,莫非还指望着孩子生下来全靠我们出钱出力吗?”
王氏被他吼得一愣:“与儿的孩子自然由我们抚养,难不成他/她不姓覃改随父姓?这事我们不是一早就商量好了吗?”
覃父听到她说“与儿的孩子”时眼中闪过一抹痛色,他面色如霜,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强硬:“纵是姓覃,我也决不允许自己的孙辈有个不成气候的生父!他做不出一番成就,有什么资格让女儿给他生孩子!”
王氏见他脸色实在难看,也不好再争,看了看对面一脸平静喝茶的覃与,更是满心的无从下手。
可覃父的担忧不无道理,换做她是与儿,她也不希望自己为一个一事无成的男人辛苦十月、九死一生地怀孕生子。
她叹了口气:“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决定吧,我是管不了了。”
今晚家宴最重要的事告一段落,吃饱喝足的覃与也就不再久留。她走出正厅,带着候在门外的碧玺慢悠悠地朝着栖梧院走去。
可等了一路也没听见身后半步的碧玺说一句话,失望之余她又多出一丝怜悯。
若她的魂魄在某处看着这一切,相信等她回来,她会彻底明白真正值得她去反馈一切爱意的究竟是谁。
走到主院的花园时,她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本该醉醺醺躺在自己房间的商槐语眸光清明地等在她房间的廊外。
见她回来,他扶着廊柱缓缓站了起来。
“能聊聊吗?”
覃与示意身后的碧玺退下,抬步走向台阶上的那人。
不乖的玩具放置lay这么久后也该适当打磨一二了~调教可真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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