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淮章压在柴扉身上,想追吻下去,只是未达成,又被醉酒任性的柴扉拦了一手,柴扉微微偏头,躲开穆淮章的吻,穆淮章扑了空,心思一下沉了下来,他微微推开,耐心地问。
“怎么了,柴老板?”
柴扉一脸酡红,双眼微醺,手却高高抬起,又微微向下坠,他顺着穆淮章的领子翻了翻,帮他解开了脖子下的纽扣,半醉半醒地嘟囔着:“夏天了,也不用扣这么严实,你的身上从上至下,我都看过摸过,我没有小气到不让别人看的地步。”他微微勾起嘴角,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但也没有大气到……到可以看到你全身都是伤,还无动于衷。“
穆淮章这才看到眼前人眼里早已饱满的心疼味道,他抓着柴扉替自己解扣的手,一时之间不知要怎么才能在这满目心疼里说出一句安慰。
“穆先生。”柴扉抬眼看着眼前有些失措的人,嘴抿了几次,才开口,“小王子只有一株玫瑰花,他就算再想把玫瑰花困在星球里,也从来没想过要把玫瑰花的四根刺剔掉。我,拥有你,也从来没想过,会看到你这个模样。”
柴扉的手仍然是被穆淮章紧抓着的,但柴扉没有挣开,相反,他把穆淮章引到自己的胸口,贴着心的位置。
“你不知道,这里,现在有多疼,疼到我都不敢问你,这身西服下,还有多少伤。”柴扉嘟了嘟嘴,明明没有一句责怪,却让穆淮章的心头全都不是滋味,“说实话,我挺怕的,穆先生,怕我让你脱去这身衣服,看到你身上的伤口……我怕我会看不下去,但我又想看看。”
柴扉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要说什么,他有些语无伦次。
但他知道,自己是在心疼。
他怎么会不心疼呢?
后耳,脖颈,掌心,到处都有伤痕,他能看到的都不止这么几处,他没看见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他怎么能不心疼呢?
“看什么,不用看了,我没有事,我这不是仍然完好地站在你面前?”穆淮章伸手去拭去柴扉眼角的泪水,“柴扉,我没有事。“
“我有事。”柴扉微微仰头,嘴角满是苦涩,“是因为我吧,穆先生?”
“什么?”穆淮章皱起眉头。
“是因为我,才受得这一身伤?”
柴扉质问过去,眼底的迷离都消失不见了。
他一直没有醉,他只是在等这个时机,他想问问眼前这个人,想亲耳听见这些属于他欠下的愧疚。
但穆淮章这个人惯会哄人,他什么都不说,也不解释,只是在沉默中,静静动作,让柴扉质问的语气在那满是深情的眼神里,被软化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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