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阶段穆淮章的主要精力集中在开拓公司的另外一块业务,也就是商务法务咨询和服务。这就又和刑辩律师不太一样了,需要的更多得是公关和手段。幸好,碎催是公关的一把好手。
这么多年因为他沉迷琐事、不思进取,穆淮章的业务又偏重于官司案子,碎催一直没什么用武之地。今晚的酒局算是新业务开展以来的第一次应酬,碎催再怎么也没有了推脱的理由,早早就来公司等着穆淮章一起过去。
碎催爱酒,年岁不大,却偏爱老古板们爱喝的酱香酒。穆淮章等闲喝不住他,要不是他家老婆和小朵儿总是限制他饮酒,这会儿还不一定喝成了个什么样的酒囊饭袋。
“穆总,走吧,第一次见面,去晚了不好。”
穆淮章松了松领带,眼睛没离开屏幕,“你先去,我还得等一会儿,今晚主角是你,我就是个添头。”他眼睛仍然不舒服,甚至不敢揉眼,一揉就针扎一般疼。
“那不行吧,林总点名要见主管业务的负责人,你要是添头,那咱也没啥去的必要了。”
穆淮章打开抽屉找眼药水,滴完靠在椅背上休息。
“新卉,林木,兄弟俩的名字还都有木啊……”
“什么?”碎催没听见他小声说了什么,倒是看他抠了两颗消炎药放嘴里和着水咽了,“哎,你故意的吧?”
“故意什么?你坑我那么大一跟头,我让你替我挡挡酒怎么了?”就他找来的那当事人虽然撤了诉,但网络上的舆论骂战一直不休,现在枪口大多指向了突然撤诉的当事人,尤其是在被告明里暗里爆出了不少她的不良记录之后。现在虽然大众对穆淮章这个代理律师没什么反应,但业内都多少有点看他笑话的意思。
碎催觉得谁都会犯错,他怕老婆也不是错,穆淮章怕起老婆来比自己严重得多,凭什么总这么被他抓着不放拿捏着,这就是穆淮章的不对了。可他自己一个学酒店管理的,对着这么个法学先锋,除了能耍贫,别的时候几乎赢不了,干脆还是不要负隅顽抗。
第一眼见到林木时,穆淮章几乎认不出这个人就是柴扉同母异父的弟弟。柴扉总是柔和温煦的,笑得时候稍稍弯一弯眼角眉梢,轻易就能勾起一阵柔和暖风,把人心里藏在边边角角的冰碴子都能吹化了。林木却不是,尽管有相似的眉眼,生在林木脸上却是不一样的锋利和攻击性。是的,攻击性,穆淮章看得出来,林木对他是有攻击性的。
尽管穆淮章知道,林木就是柴扉的弟弟,而林木大体上也应该知道他和柴扉的关系。两个人还是像初次见面即将达成愉快合作的生意伙伴一样,和众人一起寒暄握手。
“穆先生您好,久仰大名。”林木的手温热潮湿,倒是有力,笑着与穆淮章握手时至少脸上的表情还算真诚。
声线都有些相似的一声穆先生,叫得穆淮章难受得很,他不习惯别人也这么叫他,尤其是个柴扉不太喜欢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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