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安王的人这一称呼,他心底还是觉着自己是自由身,至少到今日,他还未自己择主子。
虽是无奈,却也没法避开,于是拱手行礼:“草民见过中书令大人。”
秦隋笑道:“江大人不必多礼。”
说着看了薛继一眼,又望回了江晏“此人也是前些日子子良向我引荐的,怎么,江大人识得?”
江晏满脸谦和,应道:“一面之缘,正是在这闲庭中。”
说着,江晏侧身让出道路,伸手示意安王进去“那一日臣瞧满座宾客都争抢着买题,唯独此人满面不屑,与店家好一番争辩!臣当时就感慨啊,此人见识不浅,绝非凡人,只是不想竟是安王您的人。”
秦隋随他前行几步,摆了摆手道:“诶,你说的当日本王还不识清之,他是在春闱放榜后几日被子良引荐来的,要说还是子良耳清目明!”
江晏一愣,才刚刚回过神:“此人莫不是落第了?”
秦隋不答话,看了看薛继,薛继会意,不由得苦笑:“是王爷与大人高看草民了,草民不过泛泛之辈,连三甲都未中。”
“诶,话不能这么说。”江晏丝毫不摆架子,随和与他笑道:“你当你跟王爷这是来做什么的?查的可不就是舞弊案,我看你怎也不是寻常书生,莫气馁,三年后必定高中!”
寒暄客套话都说尽了,秦隋率先引入正途:“张大人还没来?”
江晏正色应道:“王爷不知,张大人去查问守考卷的官员了。”
秦隋听了,点点头,也不再作指示,只让人搬了椅子坐在闲庭门前,看着大理寺和相关官员忙碌。
薛继在一旁看得不明所以,圣上既是让王爷跟着历练,这坐着不动当看戏算怎么回事?
只坐着还不算,中途还有官员懂事送了一壶茶来,待到艳阳高照正午时分,一壶茶都快饮完了,还不见秦隋插手一二。薛继正无趣得发慌,忽然听一旁官员低声叹道:“看那边,宁王来了。”
听见这一声,秦隋终于有了动作,他起身略微皱眉朝车来的方向看去,而一旁江晏又放下了手头的事上前接迎:“王爷,您来了。”
薛继一听便了然,方才他喊秦隋叫安王,宁王一来他只喊了王爷,这叫法与陈渝喊安王如出一辙,一听便是主臣。
“大哥。”宁王秦胥示意江晏起身后便朝秦隋这过来,看见一旁的薛继稍稍一愣:“大哥门下又添贤士了。”
“自家兄弟,不必多礼。”秦隋见人过来便换了笑容道:“我这府上隔三差五就多几个门客,不必记挂。”
秦胥心底暗嗤,可不是,谁都知道安王府门客百人比圣上的后宫还充实,自个儿出身卑微就扯上天下寒士作陪衬。心中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干脆转了话锋问道:“案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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