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是豪门望族,却不说是谁。看他这态度,大抵也问不出具体名姓。
顾长安也不纠结,总之既然是尺玉的故人,想来也并无什么恶意。
只是这样大手笔的送礼,却不肯亲自来见一见尺玉……也不知是身子骨真的坏了,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而且尺玉的态度也微妙得很。一边关心,一边却也不想去见人。
罢了。
若是有缘,他们总是会再次相遇的。急也急不来。
只是……
“若只是送年礼,怕是用不着这许多人。”顾长安笑道,“你家老爷还有何事要您来办的?”
他这般敏锐,张文弼也不惊讶。他想了想才说:“小郎君曾赠给郑三宝一个物件,名为‘望远镜’的,郎君可还记得?”
“您直说便是。”顾长安道,“看在过往的缘分上,我会仔细思考你家老爷的愿望。”
他这话说得张文弼心中没底。
那白发郎君说他已经忘了,可这顾小郎君却又能说过往的缘分。
这是忘了……却没全忘的意思?
张文弼斟酌道:“我家老爷与郑三宝关系不错。郑三宝出航前,赠给我家老爷一份望远镜。这物件于我家老爷有大用,我家老爷便想知道这物件的制作关窍。”
顾长安问道:“你家老爷拿着它,又想做什么呢?”
张文弼神色认真:“若能成功制出,第一批当给边关的将士,驱逐鞑靼,护卫百姓。”
他是在战场上长大、在战场上老去的人。想到边关,总是格外动情几分。
“那些鞑靼总是仗着自己草肥马壮,冬日里时常犯边抢掠。可他们人少速度快,等我们的将士赶去,经常会失了他们的踪迹。若是有了望远镜帮助,我看哪个鞑子还敢犯边!”
他说得诚挚,顾长安却看了看时间,问他:“您现在感觉如何?病症可下去了?”
“我的病症不重要。”张文弼道,“那望远镜关乎边境将士与百姓的安危!我们在谈正经事!”
“您的病症轻微,您的同僚呢?”顾长安叹了口气,“我让您来,是为了让您拿药回去给他们的。”
“会有同僚一起跟来,想来我现在即便应下了,您也不能做士。”顾长安又补充道,“不如先养好身子,我们再谈。”
张文弼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又种种地放下茶杯,憋着气道:“我确实好了不少。”
不仅仅是好了不少,他感觉寒气正在远去。估计再上一日半刻,他就能好全乎了。
“看来这药物有效,您就先拿回去给您的同僚试试。若是一直不好,再将您的同僚带来我这里。”顾长安一边说,一边递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盒,“里面的颗粒,一日用热水泡上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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