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穿豆绿织金宫装,这颜色更衬得肤如暖玉。虽然年逾而立,却看着还是犹如二十许人,只是久居高位,不威自怒。宫灯立在旁边,微微晃动。
谢妧道:“儿臣参见母后。”
傅纭轻嗯了一声,右手之上还套着几个护甲,她用另外的手指轻轻按着额角,“听高陉说,你养了几只畜生,还让阿策也一并跟着胡闹了?”
“你平日里自己胡闹就算了,只是你也知道你弟弟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你怎么能让你弟弟也一并跟着玩物丧志?”
谢妧还未答,傅纭接着道:“你若是管不住那些畜生,我自然会帮着你处理掉那些。是我和圣上平日里太纵着你些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像个不知数的孩子一样胡闹。”
“母后,”谢妧顿了顿,“儿臣会看管好的。”
傅纭倒也没有再继续数落,重新捡起来个话头,“今日我寻你来,是为了你的婚事。你平日里跟着燕家那个小子胡来我也都睁一只眼闭只一眼,但是婚事,我却不能再像之前那般纵着你了。”
“你父皇平日里虽然……”
她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要说出口的话十分不妥,顿了顿接着道:“他为你选的几个人我都是心里有数的,我不能留你一辈子,况且你弟弟将来还需要你的扶持。”
“在那些人之中,我最属意景家的景佑陵。”
谢妧自然心里清楚傅纭的心中最为属意景佑陵,景佑陵出生景家,手握朔方卫,可以说在京中无人可以出其左右,自然也是傅纭心中的第一人选。
只是这件事,她心里也知道后来。
景佑陵拒婚一事沸沸扬扬传了整个陇邺城,惠禾长公主成为城中笑柄,就算明面上仍然过得去,但是私下却被广为耻笑。
所以就算傅纭满意,却也不能如愿。
她的前世只与景佑陵有过两次牵扯,其一是弘历十四年的拒婚,其二就是顺治元年的他在大婚之夜提剑而来。
谢妧心想,他们两人或许真的是八字不合。
不然为什么向来明月清风一般的景佑陵,只对她一个人这般无情?
傅纭见谢妧不答,又道:“我瞧着景佑陵模样,家世,还有为人样样都是挑不出错处的。我也知道你平日里喜欢和燕家那个小子厮混,可是你贵为公主,他又是个性子顽劣的,就连我都时常听说他不少去往那楚水巷。”
“你若是真的嫁给燕绥,难道你一个公主之尊,日后还要和那些伎子拈酸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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