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景桓之,谢妧还是有些印象的,因为这个人后来和谢策关系极好,可以说是在武将方面,是谢策的左膀右臂。
这个人极为喜欢投机取巧,在后来的国运式微之时,常常撤军而走。
当年的东境,可以说是被打得支离破碎,溃不成军。
当年景煊死守朔北,陇西有燕家,东境和南边的滦州却是夹缝之中求生,叛军也正是从东南之处直捣黄龙,再加上景佑陵,自然是如入无人之境。
景桓之只是上下打量着谢妧,景佑陵侧头看到景桓之的眼睛,略微皱了皱眉头,然后上前一步挡开了景桓之的眼神。
厅中原本寂静无声,然后突然传来一个笑声,只看到坐在下首的一个中年人朗声道:“佑陵这个孩子一向都是挑不出错处的,怎么今日来的这般迟,伯父茶都喝过几杯了,怕不是有了媳妇儿,忘了规矩吧?”
他说完这句话以后又呵呵笑了一声,像只是在开一个无关痛痒的玩笑一般。
景佑陵道:“若是晚辈记得没错,奉早茶的时辰应当是在巳时之前。”
现在还在辰时,自然算不上更是迟,言下之意,就是这位伯父是多管闲事了。
谢妧看着这个坐在下首的中年人,实在是不知道他是谁,毕竟这在场之中的,能够被她认识的也就只有景煊这一只,其他的这些人,若不是景桓之后来的事情,那她说不定还真的是一个都不认识。
刚刚因为景佑陵的的上前一步,所以谢妧站在他的侧后方,她低声问道:“方才那个说话的,是谁啊?”
谢东流都从来没有因为谢妧的迟到而说过半句话,况且她现在还是在巳时之前,她倒是很好奇,究竟是谁有这样的胆子在她面前置喙。看样子,应当是景家的一个旁支,估计着也就是个四品以下的武将。
谢妧说的这句话,声音算不上是大,但是在场习武之人耳力都极为出众,那个原本开口的中年人瞬间脸色微变,哼了一声。
景煊也坐在上首之上,轻咳了一声,大意应该是提醒景佑陵,当做没听到这句话就好,给他伯父略微留些面子。
却没有想到,景佑陵丝毫都没抬眼看上一眼,就低声解释道:“我的大伯,昭武校尉景睿。”
谢妧哦了一声算是知道了,昭武校尉是六品,而她是享千邑有封号的长公主殿下,若是从前在宫中,这位昭武校尉对上她,是要行叩拜之礼的。
景佑陵刚刚的声音平淡无波,谢妧也并没有再说什么,却仿佛无形之中狠打了景睿一巴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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