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武校尉这样的官职在寻常家可能是圣上开恩,可是若是在景家,就实在只是一个芝麻大点儿的官了,景煊执掌朔北,景佑陵是朔方卫主帅,这两个名号可谓是盛名在外,被自己的侄子都压一头,难怪景睿上赶着来找不快。
景桓之看到自己的父亲被呛声,倒是也不恼,笑眯眯地对景佑陵道:“三弟今时不如往日,长公主殿下身份尊贵又生得容貌过甚,若是三弟想藏着迟些被我们这群粗人看到也是正常。”
“况且毕竟现在三弟也已经是圣上的乘龙快婿,就算是不领军,日后也定然是加封进爵,自然是不守纪些,也可以谅解。”
他的声线比起寻常少年郎来说要尖锐一些,谢妧啧了一声,这景家听上去规矩森严,但是里面的人也并不全然都是什么君子之辈,不过是披着端方守礼的外壳,里面还是一群渣滓小人。
景煊前世死守漠北,景桓之弃城而逃,高下就可分了。
谢妧原本站在后面一些,然后她上前一步,笑道:“你又是谁?”
景桓之比他的父亲更为稳重一些,倒是也丝毫不恼,拱手道:“在下景桓之,在任左中郎将。”
“原来是左中郎将。”谢妧笑了笑,“在场之人之中,最先说话的是昭武校尉,然后又是左中郎将,我不懂你们武将之中的规矩,但是想来和宫中也大差不差,本宫看着,上首坐着的是怀化大将军,我身边站着的是朔方卫主帅,应当不应该是两位先开口吧?”
“不过这既然是家中,想来是有些本宫不知道的规矩。”
景桓之知晓这位惠禾长公主殿下一向都是个不怎么守规矩的人,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用这样的话来堵后路,偏偏她说的也并没有什么错处,若是景睿之前的一番话还只是无心之失,但是两人接连抢在景煊之前,确实是过些僭越了。
景桓之咬牙:“臣,僭越。”
既然谢妧用了本宫的这个自称,那么景桓之自然也只能自称为臣。
经过这么一番事情以后,众人心中果然是有些几分计较,这长公主殿下,就算是嫁到了景家,也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还是如同以前一般的跋扈,不过谁让这位身后的人是当今圣上呢?
谁不知道圣上最为宠爱的公主,就是长公主殿下?
周遭霎时都没有人敢再说话,原本都以为这位殿下怕是不会再跪了,却没想到谢妧和景佑陵却还是如同礼制一般,朝着赵若蕴和景煊奉茶。
景煊忠心为国,这么多年戎马倥偬,守卫疆土,自然是当得起谢妧一跪的。
谢妧接过旁边的丫鬟递过来的茶盏,先是递到了景煊的面前,只看到景煊虽然丝毫未笑,但是却朝着她点了点头,谢妧心下稍安,然后递到了赵若蕴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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