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议之人不在少数,再加上景佑陵自己请愿,朝中半数人或是真心或是假意地都赞叹,说景家当真是虎父无犬子,不愧为是少年英才。
不过朝中亦有人心中暗暗嘀咕,这位景大将军平日里虽然都是如此冷淡,但是不知道为何,这段时日更甚,几乎是不消靠近,单单看上一眼就是冻得人心底发颤。
谢东流也只能应允,只是在早朝后将景佑陵唤入崇德殿中,告诫他此行务必注重自身安危,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不可轻敌大意,这既是为了阿妧,亦是为了朔北。
景佑陵沉默片刻,点头应允。
前去朔北需要准备的东西就远远比当时前去梧州要更加麻烦,所幸朔方卫一直训练有素,虽然前段时间刚刚才去过梧州,但是这短短一月就已经休整完毕,只用了两日不到就将一切准备好,然后列阵在陇邺城外整装待发。
城中百姓听闻这个消息,也是只发将家中米粮捐献出来,以祈求朔方卫势如破竹。
只不过军中上下一概不收罢了。
……
谢妧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其实朔方卫已经在开始准备行装了,她虽然对这件事早有预料,但是却没想到景佑陵居然走得这般早,不过是昨日早朝的事情,今日夜里就要前往。
她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手中拿着的书页随手翻动了两下,上面的字囫囵之中看得人脑中昏沉,谢妧知道景佑陵怎么都不应当是那样言而无信的人,但是单看着外面的天色,到底还是心中没有什么底。
不过,若他并未前来,也好。
毕竟……相见不如不见。
等他前往朔北以后,谢妧大可以将这封和离书放在景家,等他归来,反正也已经是相隔甚远,这最后的和离书有没有亲自交到他的手上,大概也并不重要了。
这样冷的天气,原本是没有什么时令果蔬的,只不过前日倚容奉傅纭之命,前来送了一点儿雪梨。
所以现在谢妧手边既有一碗银耳雪梨汤,还有一盒切成块状的新鲜雪梨,她原本还尝了些,现在却一点儿胃口都无,手上的书卷也是丝毫看不进去,她的手指在书页上略摩挲了一下,然后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谢妧倏地抬眼,但是看到窗外的剪影以后眼睫略沉。
剪翠叩了一下门道:“殿下。”
谢妧手指在书页上顿了一下,“进。”
剪翠开门的瞬间,门外的冷风也顺着缝隙猛地灌了进来,只不过屋中实在是太过温暖,所以这样凛冽的风丝毫不能敌过屋内的温暖,偃旗息鼓一般地又被阻挡在门外。
谢妧一手支着额旁,在剪翠进来的瞬间,她好像恍惚看到了外面正在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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