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王姑娘顿时脸色惨白, 自己刚刚,是当着惠禾长公主的面,要让景大将军休妻另娶?
旁边的人更是哗然一片,谁成想这对来到曲州,出手阔绰的姐弟,居然就是长公主殿下和端王殿下,周成仁更是陡然一惊,背脊处的冷汗直冒,后怕自己当时若是没有听了参谋的意思, 自己要出口呵斥的, 可就是当今的端王殿下!
听闻这位长公主殿下心性娇纵, 自幼就是圣上的掌上明珠, 谁成想今日的曲州居然同时出现了这么多的贵人?
亦有人心中暗道,之前有传闻流来,景大将军在朔北那一箭受伤极深, 原本应当还在朔北修养, 现在却出乎意料地前来曲州,恐怕就是为了长公主殿下而来。
在传闻之中, 这位少年将军向来就是淡漠疏离的,谁也不曾想到, 他们的这桩赐婚曾是广为笑谈的白玉沾尘,就算是在曲州亦是有所听闻,可是今日得见,却不如之前的传言一般。
在长公主殿下面前,景佑陵敛去了一身清霜,好像是明月照枝,清风拂面。
他本是如天上月一般的不沾红尘,却又永远为谢妧,甘拜下风。
谢策的折扇轻轻叩击在掌心,唔了一声,略微侧身朝着那位面如土色的王姑娘道:“不好意思了,这位姑娘。”
他笑眯眯地,脸上不见任何恼意,“好像是本王,赌赢了呢。”
王富商哪里见过这样的仗势,他虽然在曲州也算是颇有些名声,但是就算是对上周成仁,那也是只能点头哈腰的,毕竟是民不与官斗,今日难得想找个上门女婿,谁成想居然看中了当今圣上的女婿来!
原本是误会一场倒也是罢了,谁知长公主殿下现在也在这里,还当着长公主的面说出什么休妻另娶,家财万贯的话来。
谢策哪里会允许谢妧在这里受到什么委屈,所以他此时略微挑眉,看向谢妧道:“先前和这位姑娘打赌的时候,我们还未商定赌些什么好,以长姐看,我定什么比较合适?”
谢妧略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早就已经是面色惨白的王家父女,然后她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侧的景佑陵,只看到景佑陵眼睫低垂,此刻正在垂眸看着自己。
他们分别的时候,是在凛冬,而重逢则是在长夏尽时。
“王老爷先前既然担心自己日后的基业无人继承,”谢妧顿了顿,“那不如就捐了些吧。曲州当地亦有食不果腹的贫民,如此行事,也算是功德一件。”
她并无意再牵扯进这些无关的事端之中,王家父女虽然仗势欺人,但也必然是算不得是什么大过,也算是小惩大诫,曲州当地亦有不少寒门举人和食不果腹的贫寒人家,用这笔钱财来资助这些人就是再合适不过。
王老爷原本以为自己得罪了这位长公主殿下,必然是难逃罪名,轻则锒铛入狱,重则人头不保,却不想最后居然只是捐出家财,他骤然面色憋得涨红,想到自己之前还在一直煽风点火,实在是心有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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