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结?”他迟疑问。
图勒巫师“嗯”了一声。
“你怎么这么喜欢这些解不下来的东西呀?”小少爷抱怨了一句。
“不让阿尔兰拿下来。”图勒巫师对自己的过分毫无愧疚,只以指尖拨弄绳底端的铃铛。
叮当、叮当。
清脆的声音,让小少爷面上发热,他有点拿不准这家伙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要知道,红绳银铃,在东洲向来是世家子弟给宠养的猫戴的!
猫这种家伙,娇纵淘气,经常不知道藏在哪里,可只要一系上铃铛,轻轻一动就知道躲在哪个旮旯角——再深再隐蔽,都得被主人强行抱出来。而平时呢,叮叮当的声音一响,就知道这种爱娇的、任性的小家伙在哪撒野玩。
两个小小的、精致的、会发出清脆声响的铃铛,就是再明显不过的标记物。
人们一见,就知道是有主的。
小少爷倒没对图勒巫师给自己戴这个有什么意见。他早就习惯了图勒巫师喜欢给往自己身上增加各种所属权浓烈的标记物——毕竟,某人的这种行为,完全是在他自个的纵容下一步步加深的。
可接受归接受,真听到时,未免有几分羞耻。
“行了行了……”他微赧,去推开恋人做乱的指尖,“不要弄了。”
结果那两个银铃不知道怎么铸的,清敏出奇,随便一动作,就又响了。
图勒巫师轻轻笑了。
仇薄灯:“……”
他气恼地瞪了图勒巫师一眼,把这混蛋的手拽过来,恶狠狠咬下泄愤。图勒巫师任他咬,只把人单手抱起来,揽进怀里。火凤翎羽编织的大氅滑落,年轻巫师的手指搭到少年的银制浮雕佩带上。
一节一节解开。
正在磨牙的小少爷气恼未消,抓住图勒巫师的手。
小心眼地不让碰。
图勒巫师顿了一下,也没真的想要把脾气坏的阿尔兰惹过火,只轻轻分开暗红的宽衣,将自己结实有力的双臂环住温软的少年。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极近。近到仇薄灯整个嵌在他怀里。
他的怀抱是真的好暖和。
暖和得让仇薄灯又犯起了困意。
真奇妙啊。
每次将他折腾得不能入睡的,是这个人,可每次能让他安心入睡的,也是这个人。
仇薄灯想着,也伸出手,环住自家恋人。
宫殿寂静,阳光穿过布幔,在地毯上投出一块块被分割的亮块。间隙中,有金色的光尘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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