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戎冷冷一笑:“朕赏的就是你费的这心思!”
说罢漠然道:“再掌二十。”
一旁的侍卫听到皇帝发令,再不停留,拖着商阙去了室外,一时间掌掴声响起。
商沅品着手中热乎乎的茶,在茶雾里替商阙叹了口气。
敬茶而已,却敬出了这么一场无妄之灾。
他那绿茶弟弟,掌嘴二十之后,只怕脸都要烂了。
正喝着茶,商沅却微微一顿。
抬眸,霍戎冷冷的望着他。
他心里一惊,忙赔笑道:“陛下……”
还未等他反应,整个人已经被霍戎揪起,连人带茶一起拉到了内室。
至于卫国公,早就在原地吓傻了。
商沅没晓得喝茶还能喝出事故,本想着调笑几句先把喜怒无常的暴君应付过去,结果却看到霍戎眯起的眸子正迅速凝聚疯戾。
商沅后背登时泛起冷意。
霍戎手里噙着那茶杯,能听出咬牙切齿的意味:“这茶,阿沅真觉得好喝么?”
商沅喉结微动:“……还……还成?”
这茶究竟哪里惹怒了暴君,竟让他发这么大的火儿。
没搞清楚之前,他也不敢随意安抚。
霍戎把玩着茶杯,唇角凝结冰冷。
这茶,他七年前来国公府时曾经喝到过。
那时,他和商沅一起搜集了梅花上的雪水,保存在地下。
他那年,也只是珍而重之的喝了一杯,少年答应他,这一瓮雪水都为他储存。
以后的每年,二人都可共品。
可后来,他被诬谋反发落边疆,下次进京时,少年却轻挽衣袖点茶,替太子招徕门生。
而少年用的茶水,恰是那七年前所贮存的一瓮雪水!
那时的他再也忍耐不住,大步上前攥住少年手腕,却被少年冷嘲热讽奚落一番……
霍戎一想到当时的场景,不禁心底冷笑。
那时的少年何其高傲,看他的眼神如看最低贱的玩物。
七年的雪水,贮藏保存,愈发甘冽。
七年的情谊,却如指尖流沙,他那么想要握住,却如梦虚妄。
就这样,商沅竟然还敢在他面前悠然的喝这杯茶?
霍戎怒极反笑了——
某人还真是时而认真取悦他,时而努力作死。
霍戎看着商沅难掩迷茫的眼神,声音冷得像冰:“商公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诗不记得了,茶也忘了……”
他步步逼近:“若不是朕登上了这至尊之位,恐怕你早已不记得朕是何人了吧?”
商沅:“……”
他穿书过来的,还真不记得暴君和原身之前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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