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事儿又不能细想,只要细想陆宵就觉得莫名窝火,像被人道德绑架了一样。
虽然梁怀钰确实是有正当理由,事后功夫也做的到位态度也好,但这不是陆宵一定要接受的必然条件。
陆宵一直觉得,“体谅”这种情绪,得是从他自己心底里生出来的,而不是通过外人给他灌输多少诸如“大家都不容易”的思想,再好言好语“请”他体谅。
那如果非要不体谅呢?是不是他就成了那种油盐不进尖酸刻薄的人?
送走赵婶儿后,陆宵看着桌上两个精致的袋子,摇摇头,打开隔热袋,里面是个不大不小的汤盅,刚好够一个人喝的量。
陆宵指腹帖了贴盅壁,汤被保温得很好,盅身细腻通透色泽绵密,是上好的骨瓷,盅里盛着雪梨汤,清香扑鼻,应该是家里自己炖的。
他指尖一松,合上盖子,瓷壁撞击发出清脆的“铛”的一声,留有回响。
陆宵轻轻叹了口气。
梁怀钰岂止是“会”为人处世。
他是太太太会了。
陆宵又打开那个小而精致的礼品袋,里面装了三封信,水墨纹饰的信纸,仔细闻还能闻到淡淡的墨香,低调雅致,处处都体现着卷王那颗“为人处世”的心。
只是……陆宵皱了皱眉,在他的认知里,这种信纸一般只用来写情书。
他忐忑地打开最上面那封,只看了标题,脑袋就“嗡”地一响,挂起个大大的问号。
[检讨书
学生梁怀钰,计算机学院大三在校生,因20XX年3月23日凌晨三点晚归,破坏校规,惊扰宿管陆宵先生清梦,深感愧疚惴惴不安,特作此检讨,万望体谅。
1……
2……
3……
梁怀钰
20xx323]
笔锋强劲,行云流水。
……怎么会有这种人?
陆宵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用写情书的纸写检讨,拿可以参加书法比赛的字还来写检讨?
陆宵脑子懵懵的,一时分不清姓梁的是在装逼,还是单纯地将“内卷”两个字刻入骨血,一点都不放过。
然而这还不是最卷的。
陆宵僵硬地将目光移到另外两封信上,心里蓦地腾起一股极度阴间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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