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湛将原本留在王府让荣晋保留,自己揣了份抄本回府,完成父亲交待的功课去了。
次日,手上的肿消了,只有边缘处泛着青紫。徐湛犹豫一下,还是命常青给他更衣,回京好几日了,还未登过老丈人的门,着实有些怠慢。
常青取来一套月白色的襕衫为他穿上,头戴儒巾,斯文干净。
“照说太子还未出殡,您不该在此时走亲访友。”常青一面为他整理冠带,一面对着镜子里的人说。
徐湛哪管得了那么多,见老丈人还在其次,无比想念秦妙心才是真的。几日前他去四季春找过,却被伙计告知她自从定亲之后便长住在京郊的庄园,许久不来店里了。
原来秦家在京郊也有一处庄园,不过,秦家的庄园在西郊,是以这一日清晨,徐湛便携带礼物依曹氏给的地址找过去。
园子的位置极好,隐约可见的青砖院落,临着瓮山湖,掩映在山水竹林间,竟有几分江南味道。
常青扣动门环,犬吠声过后,便有护院前来开门。
护院撵开叫嚷不停的大黄狗,见到他们主仆二人,接过常青递上的拜帖,却似认识他们一般,不经主人同意,便将他们请进院内,正厅奉茶。
院内的景致十分雅致,屋内的陈设古朴简单,没有金雕玉饰的繁琐,细细看来,每一件物品却只是看似平实,懂行之人一眼便能看到它们的价值。
片刻,走进一位年约半百的老者,他衣着素色道袍,不缀任何金银饰物,举手投足间尽显富贵之态,与三年前在愠州别业匆匆见到的判若两人。
徐湛忙站起身,施礼道:“小侄见过秦伯父,三年未见,伯父可还安好?”
“好,一切都好。”秦老爷面带笑容端详他片刻,感慨道:“一晃就是三年,旁的不说,身量都长了一大截。头些时日令尊与我报喜,说你高中一省解元,我便猜想你这几日该上门了。”
徐湛再次躬身,歉疚道:“还未向伯父请罪,小侄回京后便逢国丧,诸多公事总也料理不清,误了给伯父请安道喜,还是昨日家父责怪催促,命小侄速速前来不得怠慢。”
“男人自当以事业为重,跟我不必这样拘谨。”秦老爷向他摆了摆手,又问:“用过早饭吗?”
徐湛腼腆的笑道:“清晨来得匆忙,不曾用过。”
秦老爷站起身:“那便陪我用一点。”
徐湛自无二话,便随他去了花厅用早饭。两个仆妇布菜,都是些家常的点心小菜,做法也并不精致,毫不符合徐湛心中大富之家的饮食标准。
“人上了年纪,便觉得粗茶淡饭最是养人,你若吃不惯,我命厨房做些可口的来。”秦老爷道。
却见徐湛心不在焉的向一旁张望,知道他在找妙心,奇怪的问道:“贤侄从哪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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