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拖拽,陈喃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没开车过来。
“陈喃你冷静点。”南澄挣不开他,没有办法,底盘压低,一个过肩,没用最大的劲,堪堪把他绊倒,摔了个屁股墩。
这边是一片老式住宅居民区,门口的路边修了个半人高的土地庙,里面供着一尊笑眯眯的石像。
供桌上陈列着新鲜的果蔬,还有三根微燃尽的香。
看起来香火不错。
南澄在前面作了个揖,说道借个地方,然后把陈喃扶到旁边靠着。
“清醒了吗?”南澄蹲在他面前,所幸冬天穿的衣服够厚,她才敢下手。
陈喃的头发又长长了一些,脑袋朝下垂着,耷拉着肩,最长的几缕细碎的刘海遮过眼皮,像只受伤的小狗狗。
他点头,又摇头,始终不抬眼看南澄。
南澄拨开他前面的刘海,发现陈喃眼睛湿漉漉的。
“怎么了宝贝,突然这么可怜。”南澄把他揽到怀里,手从陈喃后脑勺摸到后背上,一下又一下,心里都塌了一块。
陈喃不说话,安静待在她怀里,肩膀有点抖,南澄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因为恐惧,两人僵持在这里。
偶尔有人路过,对他们投以探究的目光,又走了。
“妈妈,哥哥和姐姐在做什么呀?”有个小朋友奶声奶气的指着他们两个。
“哥哥在跟姐姐撒娇呢。”小朋友的妈妈温柔的告诉他,“来,我们别打扰他们。”
母子渐行渐远。
“陈喃,你真要这么跟我耗着?”南澄蹲麻了,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人家小朋友刚才都笑话你了。”
陈喃嘴唇紧闭,脑子里面还是混沌的。
南澄把他的脸扶正,手搁在他下巴上,抬高,强迫陈喃跟自己对视。
此时陈喃眼里雾霾霾的,聚不到一点光。
“你现在要清楚一下情况,兄弟。”南澄耐心跟他讲:“这是大冬天,嘉云室外温度不到零度,我上一秒还在跟我小姐妹沉浸在挑哪个糖葫芦长得漂亮一点,下一秒就被你生拉硬拽到了这里。”
南澄指了指周围的环境,“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坐在这吹冷风,屁股也透心凉,被人指指点点,脸都要没了。”
陈喃被三个字刺到,手蹭着地,慢慢倒退,指甲缝里都扣进去了青苔。
他的嘴角泛着白,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沥出,胸口起伏的频率很低,像上不来气,整个人都十分惊慌失措,直到抵到墙边,退无可退,才麻木的停下来。
南澄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常弄得有点炸毛,但看着他这状态,还得耐心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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