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叙没有应答,景眠抿着唇,大脑飞快旋转着,还想说点什么,可猜不透裴知叙的意思,感觉说什么都没用。
只好不安的坐在车上等着裴知叙开口。
可裴知叙没有开口,反倒是车子先稳稳当当的停下来,景眠上车都时候并不知道裴知叙要去哪里,下意识扭头看向了窗外,看见外面的景色时,愣住了,本以为他会回家或者去裴氏,却没想到他到了医院。
裴知叙到医院做什么?
司机在驾驶座上开口道:“景小姐,医院到了。”
景眠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自己已经肿起的脚踝,原来裴知叙是送自己来医院到。
可本人却没有分半点目光给她,景眠咬了咬后槽牙:“知叙哥哥……”
裴知叙不为所动。
景眠明了了,她沉默半晌,低声道:“裴总,今天晚上打扰了,谢谢。”
她拉开车门下了车门,没有再看坐在里面的裴知叙一眼。
关好门之后,司机便一踩油门走了,景眠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踝,面前就是医院,她却不想进去。
她只觉得自己此时累极了,只想找个休息休息。
这样想,她也这样做了,拖着伤脚慢吞吞的走向面前的台阶,也不顾及自己这一个月来一直强撑的颜面,直接坐了下来,她将高跟鞋脱下放在一边,双腿屈起,赤脚踩在台阶上,弯下腰去,上身紧贴着腿,将下巴搁在了膝盖上,纤细白皙的手伸直轻抚在了皮肤上。
疼痛都感觉好些了。
九月的天气虽然还是炎热,但晚上但气温已经明显的下降了些,晚风吹过,也能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景眠垂眸看着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吹过来的树叶,正巧落在她不远处,她盯着这树叶发呆,没一小会儿,又感受到了雨滴落在自己的皮肤上。
可是她无暇顾及,她想,要是景耀没有因病去世,那他现在会怎么做?
她想不到。
她从小没吃过苦,就算妈妈走得早,景耀对她极好,又当妈又当爹,凡事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护着她,宠着她。
景眠双手抱着自己的腿,将脸埋进膝盖之中,肩膀也塌了下来。
钱怎么来?她打工赚钱一辈子也赚不到,要是重启她爸没做完的工程,身负巨债,没有银行愿意贷款,也没有人愿意融资进来,毕竟这一看就是要亏的买卖。
就算是裴知叙真的愿意买下城西的地,那撑死也就几千万,还不完的。
她该想的办法都想了,可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父亲走了,她忍着没哭,强压下连轴转了快半个多月,她也依旧挺直着背,不让任何人看她的笑话。
可就这么一瞬间,她大脑空白,想哭都哭不出来,甚至想干脆和她爸妈一起走吧,可是想着如果自己真的走了,那她家真的死了都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景眠吁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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