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楚隐隐从掌心升起,沈砚的指甲更用力地深陷在掌心中,唯有这样,指尖那道剧烈的烧灼感才能暂且退去。
真奇怪,她想,为何一场并未烧到自己分毫的燎原大火,会让自己的身与心都年复一年地置身火中,无法摆脱。
沈砚走出皇宫,将话告知在门口的缇骑,等她行到北镇抚司时,诏狱中已人去楼空。
陈墨眼下两道深深的黑眼圈,“玉神医说,念指挥使大人昨夜花了一万两银子,这一千两银子暂不要你,只管把人打一顿就好。”
沈砚失笑,陈墨观她神色,再结合朝中之事一想,提醒道:“头儿,我们不是在关外也有人吗?”
沈砚两年前在誉山关内外扎下眼线,可今年这场大败,使得锦衣卫与关外的联系仅剩一二。
陈墨自告奋勇:“下官愿为马前卒,去探查关外。”
沈砚:“你不善侦查,依旧让徐百户去管此事,若能重建这条线,今年的千户之职就是他的了。”
“若能把你医好,沈砚又欠我一个人情。”玉昆仑居于自己医室中,观察着刚做完手术的李凌州。
李凌州渐渐睁开了眼睛,温温柔柔的阳光洒下,空气中有细小的尘埃飞舞,在肆意的阳光中,尘埃也染上金色。
这里……不是诏狱。
李凌州渐渐向旁看去,素净洁白的屋子里,一位黑发白衣,飘然出尘的女子,正定定地看着他。
她浑身未戴珠簪宝石,唯独脸上遮着白纱,掩住她下半张面容,那双眼睛沉静似渊海。李凌州一时疑心自己莫非已经死了,这是见到菩萨了么?
“这是……哪里?”李凌州声音沙哑,说话间像是有刀划过嗓子。
“此乃半山琉璃,你的伤刚好,不要动。”她道,“浮雪,拿水来。”
一名少女走近,拿湿透的布帛润了润他的唇。
“多谢,我怎么会……”
玉昆仑:“我去京城买药,在巷中发现你,既然你醒了,等能走时速速离开。”
说罢起身离开。
这是……自己得了陛下赦免?李凌州勉力起身,行到院中,他双眼睁大,疑心自己来到了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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