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嗤笑:“我只是……不想徒增事端。”
玉昆仑:“遵命,沈大人。你的那位同僚,曾经的阶下囚李凌州在门口等你,要见一面吗?”
“叫他进来。”
李凌州踌躇进去,正想着怎么关心下沈砚,就听到沈砚道:“何时退的兵?”
“三日前,明水战败的当日,鞑靼退兵了。”
锦州城下,仍有五六万精兵良将,可这么大的溃散失败笼罩在鞑靼头上。再英明神武的统领也压不住军中的不满之心,再打下去,已没什么意义了。
鞑靼来得快,去的也快,当天就退了兵。风卷残云,冀王派出追踪的队伍砍杀了几十人当做军功。
在觉华大捷的光耀下,这几十人的首级宛如萤火对比皓月。
小小的一座觉华县,八千水师,竟背靠觉华县城,抵御一万四千骑兵一天一夜,在李凌州率五千锦州突骑救援时,里应外合,歼灭六千鞑靼骑兵。
大败一万四千骑兵,斩首六千三百人!
这场大捷的光辉掩盖不住,当天从觉华传到誉山关,誉山关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师。各个驿站闻言,都忍不住传送出去。闻者无不欢欣鼓舞,彻底一洗之前的关外惨败的屈辱。
“这时候,应该传到天子御前。”李凌州不敢看她,“我在你昏迷的时候写的折子,我把你的、金朔他们的功绩一五一十地写上了。”
沈砚咳了一声,道:“还要多谢李小将军率军救援,此战你厥功至伟。”
李凌州看向她,眼神游移,又有些难为情。
沈砚心头一突,莫非他发现了什么?
不对,自己昏迷前桩桩件件的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李凌州除了扶了自己的肩膀几步路,什么都没做。至于昏迷时,玉昆仑不至于犯这么大的疏漏。
李凌州道:“沈……沈指挥使,你我虽曾政见不和,我也对你怒言相向。我想,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沈砚松了口气,她果断道:“没有。”
李凌州在外边吹了一晚上的风,终于想通了,他接着说下去:“……你身边如玉神医、贺兰千户、公主殿下,皆是有情有义之人。如果你真想至我于死地,早在诏狱做了。觉华你不用赶来,却赶来。你昏迷的时候,金游击他们告诉我这几天你的所作所为,我十分钦佩仰慕。”
李凌州说着说着,自我感动到了,想握住沈砚的手,继续说些肺腑之言。
沈砚视线垂落,眼见他的手过来,下意识捏成拳头,李凌州注意到她的拳锋,伸出去的手改道拍在床栏上,满腔热血:“孤身应敌,一力克敌,吾等楷模!沈大人这样的猛士!颇有古将之风,乃我大周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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