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村落里的老百姓听到动静,出来远远地看了一眼,擦了擦眼睛,怀疑自己是在梦中。
昨日还好好的地方,现在已经化成了修罗场。仿佛有阴差,将曾经的古战场重新放回人间。如果不是的话,何来那么多的将士在厮杀作战?
这夜的景象,将成为他们此生中难以忘记的可怕回忆,等到年老时依然在怀疑是否为真。
等到次日的中午,百里路上沾染了斑斑血迹。一夜混战后,情况一片混乱。沈砚放眼望去,一时分不清敌友,有一支哒哒的小队伍策马迎到她面前,“沈大人。”
沈砚看他服饰,认出他是李凌州的人。
那人道:“我家将军跟您说,冀王向东北逃了,他率队追去。”
沈砚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挑眉道:“你家将军有没有告诉你,走得是哪条道?”
将领说了个方向。
沈砚扬眉一笑:“那你再与邛州守将俞长东说,我也去那条路了。”
她换了匹马,一挥马鞭,扬蹄朝东北方向奔去。
她孤身孤骑,一个时辰就追上了前面的大部队,李凌州的手下远远见到有一骑追来,浑身紧绷,等见到那人模样,有人激动喊道:“是沈大人!”
他们好多是李凌州从关外的锦宁铁骑拆出来,随李凌州到松亭关任命。对沈砚自然尊敬有加。先前朝中多有阻拦,说这样会致使李凌州势大,私下埋怨天子不懂制衡,怕不是要扶持个割据势力出来。这一仗传到京城,所有人都明白天子这样做的原因了。
唯有李凌州势大,才能疾驰喜峰口邛州支援,唯有李凌州势大,才不会让冀王去松亭关。、
而喜峰口和邛州天然的地理位置,是全歼的绝妙地方。
沈砚笑起来:“你家将军呢?”
小队长胳膊往前一伸,手指一指:“在前面呢!”
沈砚一挥手:“谢了,干得不错。”
她一路从后奔跑到前,赶在斥候的消息前,跑进了中军中,李凌州果然在中间,正满脸严肃往东赶。
沈砚打马上前,李凌州讶异极了,道:“你怎么来了?”
信上沈砚密密麻麻的计划中,从没有一条是自己孤身跟上来,在她的计划中,此时沈砚应该坐镇后方指挥。
沈砚笑道:“当时我想支援京城,不过现在,麒麟口安危已除,贺兰一箭射中了晋王的马,马匹受惊把晋王摔伤。京城无虞,我跟你看看。”
李凌州愣住:“晋王……他才多大?”
晋王在他心中,还是那个十三四岁拖着鼻涕的小屁孩。什么时候到了谋求皇位的年纪?
沈砚:“他已经十七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