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不怪她准备不足,尤洺詹甚少和她将押韵填词之事,倒是经义策文讲了许多,如今方一上课,就觉出艰涩。
夫子讲完,照例是要请一位弟子起身回话的。
蒋英涵一直在注意着宴音,她脸上的苦意实在太过明显,听到夫子准备叫人,她忙举了手:“旬夫子,今日来了一位新学子呢。”
旬夫子眼神甚少往女弟子中看,不知来了新学子,闻言果然说道:“那就请新学子起身与我认认,试一试以九屑部赋咏夏诗一首。”
“宴小姐,请吧。”蒋英涵得意洋洋地说道。
宴音侧头看了说话的人,只依稀觉出几分眼熟,但此刻已容不得她多想,只缓缓地站了起来:“这……九屑部,是什么部?”
“哈哈哈哈哈!”
课堂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宴音耳朵烧红,咬紧了唇,有些无措地看着旬夫子。
孙叙叙皱紧了眉头,连韵部都不会,这人是如何考进来的?
旬夫子也气极了:“来书院却不会韵部,你学的什么?”
宴音声音小了下来:“墨经策论……”
“什么?”旬夫子怀疑自己的耳朵,“那你来说说何为安国全军之道?”
宴音听到这句,心里终于略微放松了下来,尤洺詹刚好和她说过。
少女站直了身子,娓娓说起了自己的见解,嗓音清动,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柔糯。
旬夫子板脸听着,看来确实不是草包,答话也很大方,只是学错了方向罢了。
旬夫子说了句“不错。”这算是认可她了,摆摆手让宴音坐下。
但夫子心里却也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哪请的不靠谱的先生,教女子这些。
底下女弟子们见她真的答上来了,又窃窃私语了起来。蒋英涵见宴音没出多大丑,心里更气。
天空慢慢被乌云遮蔽,几声夏雷打过,书舍里吹入了凉风,看来应是要下雨了。
课上完了,庭院中果然落下雨滴,宴音还呆呆地看着。
有几个人从她身边经过,看了看宴音,几声嬉笑落入她耳中。
出了书舍,青芝早在门口等着了,接过她的书笈说道:“小姐,你猜我方才看见了谁。”
宴音有气无力地问:“谁?”
“就是先前在书肆遇到那对恶主仆,我看到那个凶悍的丫鬟了……小姐,你怎么垂头丧气的啊?”青芝在她眼前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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