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苏瑜已经预感到他要说什么了。苏瑜附和:“江伯父说的是。”
苏瑜保留了最后的尊严,没有让江松亲口说出退婚的话。他道:“吾祖父年纪虽大,但仍有戚将军之志气,晚辈愿承之。”
江松满意地笑了。让人进来把澄心堂的纸收拾好,送给苏瑜。
苏瑜面上不露,心内十分迷茫,甚至欲泣之。若非他家失势,江家安可如此欺辱他家。
江松不管这个年轻人是听懂了,还是没有听懂;是甘心,还是不甘心。总之他决定了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江松顾忌兄弟情谊和弟媳的父辈。再加上背后有人议论他是利用侄女献媚,才绊倒前任首辅。
他如今不需要但此污名,也不需要向人低头。
窗外,树梢红红紫紫的桑葚,苏瑜不多看了几眼。实在可喜的很。
忽然一张美人面,映入他的眼帘,在桑葚树下站着的美人,正是双梅。
她见到他又喜又惊,然后眉间是浓浓的担忧。
一股热·潮从胸中奔涌,苏瑜只觉眼眶微湿。他自幼受人期待瞩目,是贵族子弟中鲜有的文武全才。
没想到他不得佳人青睐,婚事受挫。十几年来未有过之事。
在这时候,还有人如此担忧关切自己。真是慧眼识英雄,苏瑜想到了司马相如的凤求凰,以及红拂夜奔。
他僵硬冰凉的身躯慢慢回暖,他道:“江伯父,小子孟浪,想问伯父要一人。”
江松疑惑:“何人?”
苏瑜的手指向桑葚树下女孩。
一片竹子摇曳,其中夹杂一两棵树木,还是惹人注目的。
江松望去,没有惊讶,笑语:“少年意气,不该老是稳重老成。“
江松拍拍他肩膀:“这才有点少年气。”
苏瑜的书童抱着锦盒,他慢慢走向树下的人。
双梅先是屈膝行礼,讷讷道:“苏公子。”
苏瑜扶起她,疲惫的眼睛里透着似温暖的光:“你叫双梅是吗?”
双梅心扑通扑通地跳起,耳根羞红了,手搭在他的手臂上,点头小声称是。
他摘下她发鬓的沾染的绿叶,道:“你愿随我走吗?”
巨大的惊喜砸到双梅头上,她似有些不可置信:“公子……真的可以吗?”
苏瑜叹气:“当然可以。”
钗摇微动,禁步拂晃。淡蓝色的长纱飘飘。纱巾的主人俨然不动。看了半晌,江芙道:“素雪,我们回去吧。”
在回院子的路上,一向冷静祥和的素雪愤愤不平:“这个丫头真是吃里扒外,怎么能勾搭……”
“这件事没有人错。”江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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