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是很愿意和莉迪亚待在一起。”临殊说。
“嗯,就是因为这个。”伊诺克的烟在指尖转了一圈,“莉迪亚告诉他这件事时,他表现出强烈的抵触情绪,趁看护人员不注意,还打算翻窗逃跑。”
临殊表情变了,约法沙这个人很注重自身生命安全,正常情况下怎么可能会做翻窗逃跑这么危险的事。
“为了防止他再次逃跑,看护人员给他拷了手铐……”伊诺克语速慢下来,“莉迪亚过来时,他不惜弄伤自己,也要挣开手铐。因为怎么也没法让他冷静下来,医生只能给他注射镇静剂,之后才能处理他自己弄出来的新伤。”
临殊一面为约法沙异常的反应感到奇怪,一面又为没见到约法沙活跃的一面感到一丢丢遗憾。
他上前去看了看约法沙的手,白纱布包得结实,看不出个所以然。
“他对你好像比较亲近,你留在这里陪他,晚点儿他醒了试着问问看,顺便安抚一下他的情绪,别让他再这么闹了。”
伊诺克将烟叼在嘴边,掏出打火机来,“之后怎么做你和伊琳娜商量一下决定吧。”
临殊应下来,目送伊诺克出门。
他趴在约法沙身边打瞌睡,深夜模糊地感觉到床上有动静,他头也不抬直接抓住了打算从床上下来的人。
“是我,别乱动。”临殊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约法沙无声坐在床上,他视力好得离谱,当然知道身边的是谁。
临殊把灯打开,看着明显憔悴许多的约法沙,心里那点儿质问的念头咕咚咕咚沉入水底。
他不急着说莉迪亚的事,而是挽起约法沙的袖子看他的手臂,又解开他领口看看后背。
供给装置留下的痕迹全部消退了,约法沙的皮肤瓷白光洁,连颗斑和痣都看不到。
不论内在,临殊一直觉得约法沙的外形是完美的,初见时唯一的缺憾是他身上密密麻麻的针孔,现在那些针孔消失了,可新的瑕疵又冒了出来。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看护者。
“莉迪亚是女孩子,她比我细心,力气也没我大,不会像我一样动不动就失手伤你。”临殊说,“就是性格不太好,不过你不听她的话就可以了。”
“为什么一定是她?”约法沙问。
“她可以感觉到你的气息,防止你走丢。”临殊用了「走丢」这个词,而不是「逃走」之类略带指责意味的词语。
“那你们找条狗不是一样的吗?”
约法沙本身并不刻薄,他就事论事,虽然听起来很像在阴阳怪气,但他是认真的。
临殊被噎了一下:“狗……狗哪有人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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