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不能接受帝国的亡败,但我无法接受他的死亡,更无法接受所有人都为他的死亡而欢呼雀跃。”
看护了皇帝十余年的法伊格尔不急不缓地讲述着,随后他诉明了联系临殊的目的,是希望他能够帮助自己,打断约法沙成为利维坦的进程,找回约法沙残存的人性,让他回归到人类的行列。
用临殊认为极其不科学的方式。
这个反叛军毫无疑问深爱着他的孩子,恰如他所料接下了这个有死亡风险的委托。
当无人机在离反叛军驻地十几公里外的隐蔽处将药剂交给临殊时,临殊提出了又一个疑问。
“法伊格尔先生,我想问您,为什么不自己去做这件事?对他而言,亲情爱情还是其他感情应该没有很大区别,由您来阻止他的进程应该也是同样的效果。”
法伊格尔回答道:“我不确定是否真的有效,而且如果他对接近自己的人怀有的感情不够时,很可能会杀掉阻止他成为利维坦的人,即使成功进入他的精神世界,也不见得没有危险。”
“我不觉得您是一个害怕死亡的人。”临殊说。
法伊格尔沉默了一会儿,坦言:“我是。”
“我确实害怕死亡——第一次由你来做,你要是死了,我还可以调整策略,将一次机会变为两次;而如果由我来,一旦失败,一切就结束了。”
他说得太过坦诚,听上去好像将临殊当做可以牺牲的试验品、消耗品,并没有对他抱有多大期望,临殊却不觉得生气。
法伊格尔是什么样的人,他早有了解。
“但是法伊格尔先生,您得明白一件事。”临殊握着手中的药剂,闭了闭眼,“如果我成功将他找回来,萨迦利亚将会是我一个人的。这一次,我真的不会还了。”
法伊格尔沉默半晌,露出了临殊认识他以来见到的第一个微笑,尽管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可能只有几个像素点那么多。
“我期待着。”法伊格尔说。
——
帝国西北部边境还算安全,没有战火没有硝烟,除了气候原因造成的荒僻以外,这里还算得上是个不错的地方。
路边便利店的店员太长时间没有生意,整个人懒散地打着哈欠,几乎就要靠着柜台睡过去。
“滴——”
汽笛声惊醒了便利店的店员,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摸着胸口侧头,望见一辆中型房车停在便利店前,驾驶座跳下一个黑发黑眼的东方人。
这个东方人在货架上挑挑捡捡出一堆零食过来结账,问他下一座城镇还有多远。
店员瞅了眼东方人买的零食,大多号称健康、低卡、无糖,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吃个零食还讲究那么多,怕不健康不要吃啊,东方人养生可真是名不虚传。
明面上他还是端着礼貌的态度给这个东方人结账,告诉他前面路段维修,要去最近的城市可能天黑之前到不了,另一座小镇倒是比较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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