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说,不卑不亢地同她对视。
“正因为您身为太后,却罔顾宫规,于寝宫行苟且之事。太后将先帝置于何处,将陛下置于何处?”
刑部侍郎也一时语塞。
今日着实大开眼界,没想到云阳侯一家还有这等不堪入目的私癖。
周太后顾不得旁的,急切道:“哀家亦是受害者,哀家一届女流,怎抵得过……更何况哀家纵使要行苟且之事,也不用找……”
找自家人,她口味还没那么重。
是人都能看出周慎的神智不太清晰,周太后冷静下来,连忙道:“哀家同云阳侯府这是遭人构陷,哀家要求彻查此事!”
容瑾瞥了眼义正严辞的周太后,冷淡道:“周慎所犯之事重大,不是太后一句话便能随意下定论的。”
刑部侍郎这才回过神,点头应是,“周家世子同近日来后宫惨案脱不了干系,太后有话不妨还是找陛下说罢。”
他同容瑾对视一眼,而后抬手,大声道:“带走!”
刑部一众人径直将周慎押走,容瑾见状也没再应声,只命人将长春宫一干人等全部带走,而后从宫门外落了锁。
任凭殿内的周太后不断嘶吼,也再无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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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森冷异常,周慎被吊在锁链之上,周遭皆是利器环伺。
刑部尚书引着谢凛进来时,微微弯腰躬身,媚上道:“谢大人当心着脚下。”
谢凛轻应一声,他表情淡漠,黑眸紧盯着前方。
刑部尚书将他带至关押周慎的地方,因着此人是重刑犯,身上累了几条人命在手,纵使他是云阳侯世子,也免不了重刑伺候。
谢凛从暗处而来,一双黑靴沉沉,站定周慎跟前。
周慎体内的幻影散还未完全过去,仍旧有些浑浑噩噩的,不停痴笑着。
谢凛偏头,沉声道:“水。”
旋即便有狱卒灌来一桶水,朝着周慎身上浇去。
冷水刺骨,令周慎的大脑清醒许多。他墨发松散,甩了甩头,眼神逐渐清明几分。
刑部尚书搬来一张木椅,示意谢凛坐着审,男人没接话,只朝他点了点头道:“孟大人可否给谢某些时间。”
他要单独同周慎聊聊。
孟尚书立刻会意,自然无法拒绝,忙不迭应了下来,而后屏退左右。
刑部大牢一时变得安静下来,唯有那些冰凉的钢铁刑具隐隐发出的碰撞声,还有周慎沉重的呼吸声。
谢凛没开口,他就坐着,像一头猛兽,等待着眼前的猎物做最后的求饶。
周慎脑袋逐渐清明,他瞥了眼周遭的环境,先是愣了愣,想挣扎,却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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