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婉妃和淑妃肚子里的两个孩子,他的确有别的打算。
夜宴未开,金红色的夕阳铺在漫漫甬道上,李鸷长影斜斜,背着光落在阴影里,那张清隽冷冽的脸,多了几分暧昧不清的笑。
众臣终于将李鸷等来了。
常晟高声传报,等得脊背都僵直的朝廷官员和皇亲贵胄们纷纷起身,跪地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子山呼万岁时,李鸷只是随着殷篱的步伐行入大殿,那缓慢的脚步,仿佛刻意要与身旁的人并肩。
殷篱不是皇后,但是大多都知道陛下宠爱这个妃子,李鸷在朝事上不揉一粒沙子,却愿意纵容宽宥柔妃娘娘一切不尽如人意之处,哪怕像这般,明眼人都看出柔妃娘娘给陛下甩脸子了,陛下也会待娘娘一如往常,这样的福气是曾经的鱼晚晴也比不上的。
但是,柔妃到底因何事跟陛下置气了?
宴席还没开始,众臣心思已经活络起来。
见到殷篱和李鸷是一起过来的,张妗儿和木筠晚脸色都不太好,两人迟到了这么久,谁知道都干了什么,奈何紫宸殿就在李鸷的宫里,殷篱近水楼台,相比较起来,其他妃嫔就是有诸多不方便,想要争宠也没那便利。
二人落座,李鸷让众卿平身,殷篱坐在离他最近的地方,虽然脸上没有笑模样,却更显的端庄雍容,看起来倒是比下面那几位有威严。
列席左侧的臣子中,有人在殷篱出现时就将视线锁在她身上,直到她安静落座,也没分过来半分眼神后,那人收回目光,闷头喝了一杯酒,膝上的拳头渐渐攥紧。
歌舞开席,李鸷为各位功臣例行封赏,到了金槛这里,一向威严冷肃的脸色终于多了几分温和。
殷篱看向金槛时也缓和了脸上的寒冰。
李鸷偏头瞭了一眼常晟,常晟早有准备似的,笑模笑样地上前,打开圣旨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长子玉鞍,俊秀笃学,忠孝俱备,卫疆守土,乃国之栋梁特封其为荣王,居荣王府,钦此!
常晟后面又说了许多赏赐,但在场的众人都已经掩饰不住心中的震惊了,不管是封荣王还是给予如此丰厚的赏赐,都不及一句皇长子来得猝不及防。
在此之前,李鸷从未承认过李玉鞍是他的皇长子,在大家心目中,不论李鸷有多看重这个孩子,最多也只是义子而已。
义子跟皇长子的意味可全然不同,李玉鞍本就入了宗庙,写入李氏族谱之中了,如果李鸷承认他的皇长子身份,不就说明他有能力竞争储君之位了吗?
这可比任何赏赐都令人措手不及。
也让怀着身孕的两人之处境变得十分尴尬。
大殿中一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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