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洺离开的时候,他距离慕清洺最近所以看得十分仔细,慕清洺出去的时候腕上是系着一根长长的丝带的,那丝带随着走路的幅度轻轻晃动,几乎垂到了地面上。
剩下几位老臣思索片刻之后,轻轻摇头。
应该没有吧。
他们是刚刚下了早朝之后就过来的,怎么可能束什么青丝带。
而就在慕清洺前脚从内殿中走出来之后,后脚便从内殿中丢出来一个香炉,直接砸在了地面上,炉内的香灰溅落了一地,吓得那站在原地的老臣心中一惊。
众臣连忙对着内殿的方向跪倒在地。
而就在此时,殿内传来池渲饱含怒意的声音。
滚出去!
闻言,那些老臣顾不得什么和亲不和亲的事情,连忙一个个从殊华殿中出去了,但是走到殿外都觉得自己没有惹到池渲,思来想去应当是刚刚慕清洺进去说了什么话惹怒了池渲。
到底是上了年纪,没一人听出池渲声音中的哑意。
而此刻的内殿之中,池渲跪坐在一地狼藉之上,身上粘腻得厉害,慕清洺将她的腰带拿走了,她只能用手拢着那松松垮垮不成形的衣服覆盖在自己的身上。
北疆要求的是年前让和亲队伍到达北疆,从大靖去北疆这一路上路途遥远,所以从现在开始就已经在准备和亲的事情了,这几日池渲没有上早朝,连殊华殿都没有出去。
倒真像是待嫁的新娘子一样。
只是在离开大靖出发北疆的前夕,她在计酒的陪同下,一同爬上了最高的城楼,眼下已经是晚秋的季节,朝着远处眺望而去,火红的枫叶和红霞连在了一起。
不知是红霞染红了枫叶,还是枫叶渲染了广袤的天空。
她站在城楼之上,高处凉爽的清风将发丝吹起,露出清媚的面容来,身上的单薄衣衫被风丝吹着它们的形状,缥缈似仙,腰上挂着的铜铃因此发出悦耳的响动声。
因为风大的原因,她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城楼下这条离开皇宫的道路,明天她会在这条宫道上离开。
望着这条宫道的尽头,她忍不住呢喃道。
她出嫁那日,我也来送她了。
池淳是靖国的大公主,雍容华贵,是皇后所出,三个公主中最得先帝宠爱,三年前和亲北疆,十里红妆将整个长长的宫道都给塞满了,那日的池淳当真是如同现在天际的红霞枫叶一般,凤冠霞帔,明艳地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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