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边回复:【在家。】
周枝把牛皮纸袋揣在怀里,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秦徵的住处。
她深吸一口气,摁了摁门铃,等了大概两三分钟依旧无人应答,就在周枝以为家里没人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叮一下抬锁的声音,门向外逐渐拉开一条缝,预想中刺眼的灯光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一片压抑的沉默。
顺着敞开的门扉,周枝对上秦徵没什么情绪的眸子,直到门完全打开,透过院子里微渺的路灯,她看见秦徵额角有一道血迹早已干涸的伤口,深红的血压在眉毛上,慢慢渗开。
怎么回事?周枝踮脚去看他的伤口,幸好破开地皮肉不深,血流的也不多,但上面缀了几颗碎玻璃渣,一看就是被人砸的。
没事。
秦徵眉眼间的戾气收拢了些,将墙边的开关打开,骤然强烈的光线让他一瞬间偏头眯了眯眼,额头的伤口在这种不轻不重的挤压下再度裂开,鲜红的血液蜿蜒而下,流到他的眼角,像一滴即将坠落的眼泪。
周枝抽了张纸按在他的伤口,见他这副低沉孤寂的神情,有些心疼,隔着手中被血浸湿的纸朝他伤口处吹了几口凉气。
不疼。秦徵语气漫不经心带着笑意,贴着周枝的手按住伤口,声音有些脱力后的发哑,却尽量平稳地没有端倪,一点小伤而已。
周枝没说话,从电视柜拿来医药箱,直接把秦徵按在沙发上,单膝贴着他的腿坐俯身的支撑点压在沙发边沿,一只手避开他的伤口小心翼翼拨开额前的头发,皱眉盯着他看了一会。
她这人素来温软和气,但也不是没脾气,偶尔像现在这样较真的时候,往往是动了真格,眼神都和平常不一样了,带着股压人的气势。
秦徵几乎被她半压在了沙发上,小姑娘一脸严肃地看着他,眼底半是心疼半是生气,嘴唇紧抿成一条线。
她尽量用最轻的力道给他上药,好看的眉眼跟着棉签落下的动作一皱接一皱,像是替他怕疼。
见到周枝,原本压在心头的情绪消弭了些许,秦徵仰面和她对视,在周枝耳侧一缕头发即将滑落的瞬间,伸手握住,贴在掌心处摩挲了下,真没事,别生气了。
谁弄的?周枝边擦药边问,语气奶凶。
秦徵不答反问: 想帮我出气?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