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气,又是一拍桌,这次力气更大,那下人正给邢雁鸿倒酒,一个没注意手歪了,半坛子酒都撒在邢雁鸿身上,一滴不剩。
邢雁鸿哪能想到祸从天降,自己这么一个大好青年,怎么会徒生这变故,当即愣在那。
其他子弟也都没想到,个个大眼瞪小眼,施甄冥最先反应过来,冲起来怒吼道:“你是瞎了还是残了,连个酒坛子都拿不稳!”
那人把酒坛子放下,冷冷道:“抱歉,手滑。”
邢雁鸿这才抬起眼来看他,这人模样俊朗,是个少年,看年纪和他们这些纨绔子弟差不多,只不过这里伙食不好,跟不上营养,没他们这些人壮实,让邢雁鸿发愣的是,这少年瞳孔浅灰,和阿翡的狼眼很像。
他模样冷淡,全然没有做错事该有的求饶样,爱答不理地说声抱歉,像是点燃炸药的火匣子,一下子引起这群骄纵富家子的怒火。
侯营囡最先炸起来,只不过他浑身肥肉,动弹艰难,只能拿嘴瞎嚷嚷:“真他娘的给你脸了!老子们在这快活,全他妈让你个臭小子给搅了!”
他说话粗俗得很,惹得座上的姑娘们胆颤心惊。
邢雁鸿叹了口气,双眸冷似冰寒,喃喃道:“啧,这可是新衣裳啊”
男孩没说话,转身想走,被邢营囡带来的侍卫挡住,施甄冥抬腿就是一脚,踹上这人腰上,男孩一个踉跄,要往前趴,被施甄冥扣住肩转过身,一脚踹上他的膝窝,双膝发麻,跪在邢雁鸿身前。
邢雁鸿不是什么好人,有人惹他不高兴,他自然要还回去。
发怒的鹰散发出捕猎时的气息,俯瞰辽阔草原一般倾身逼近少年,气势压人,周遭都静下去,连唾沫都不敢咽,屋里死寂得令人窒息。
“给我舔干净,三公子就放了你。”
少年被压住肩,扣住命脉,挣扎也无从施力,更何况他身形还在这些人之下。
抬起眼回瞪邢雁鸿,少年咬紧后槽牙,手臂被施甄冥反扣,疼痛自骨缝里传遍全身,他敢确定,下一刻自己这个手臂就会被掰断,可他依然不松口,一句话像从嘴里嚼碎了吐出来。
“你做梦啊——”
不出所料,施甄冥卸掉他一个胳膊,锥骨的疼痛打磨心脏,之后那条手臂就再也没有知觉。
“你们这群王八蛋整天就知道喝酒享乐,不就仗着家里有钱,要是和我一样,你们连我都不如!”少年破罐子破摔,破口大骂。
邢雁鸿被彻底激怒,周身发出的冰碴子冻人:“把他另一只手摁桌上。”
施甄冥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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