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出去商演,主办方也总是会指定他们演唱那几首姜来的原创。
而这种感觉在乐队有点名气后,也变得微妙起来。
因为从网络平台的各种反馈,他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姜来参与度越高的歌曲,评价越好。
而他写的主打曲目,即使有了跨年舞台的加持,传播力度也依旧被她的创作曲目甩开一截。
这样大的差距,明晃晃地说明,同种风格的创作下,他就是比不上姜来。
可明明,他才是乐队的核心。
于是在嫉妒心与自尊心的作祟下,那天电台采访,当主持人问他有没有感到核心地位受动摇时,他在犹豫几秒后,还是说出了那段并不圆滑的回答。
他说,完全不会啊,其实阿来目前的写歌思路都还是跟着我走的,每首歌我都会提出很多意见,甚至为她指明方向,然后她再不断修改打磨,最后成形。所以事实上,在我们队内,姜来她的独立创作能力,至今依然是个垫底状态。
听了他的回答,主持人略有震惊,紧接着又问了一句:如果你说的属实,那你又如何看待她所作曲目更受欢迎这件事情呢?
运气而已。顾唯一说。
听着电台的姜来,那一刻,不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乐队的十九首原创歌曲里,她参与了六首曲目的作曲,十一首曲目的作词,这其中更是有五首曲目完全由她独立创作。
然而在这段关于她个人创作能力的采访里,她的所有努力被抹煞,变成顾唯一那句轻飘飘的运气。
顾唯一是放肆绝对的核心成员,是不争事实。
但她作为乐队的创作主力,就这样被他若无其事地潦草带过时,姜来知道,他们已经不能再继续走下去了。
一个乐队留不下两个创作主力,离了心的人,也无法重新变得凝聚。
从那一刻起,她决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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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现在。
滴水成冰的寒冬,商场九层的露台上,一男一女正无声的对峙。
男生面上憔悴,女生眼底悲伤。
对顾唯一来说,没有哪一刻,会比现在更让他自尊碎落,颜面尽失。那种小心思被揭穿的尴尬,严密地包围着他。
而姜来,现在回忆起顾唯一的那段话,她也依旧会觉得荒唐可笑。
因为出来的着急,姜来身上只穿了件浅色的毛衣。
细密的风通过领口袖口往衣服里钻,冷的她直打寒颤抖,她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看向温暖的回溯店内。
昏暗的店内,陆行止坐在店铺外围的高脚凳上,正低着头给吉他调音。
顶光照射下,那对长长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投下分明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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