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昏睡时尚未觉得不适, 现在清醒后才发觉身子已经酸软下去, 动弹不得。
昨晚耳鬓之间的厮磨,那些亲密无间的触碰,像是连环画般闪过脑海,温娴面上一羞,身子也跟着发烫, 被啃咬的地方受热发痒, 全身急需好好透一透气。
温娴张开臂膀,缓慢坐起来, 等被子滑落堆积在腹部, 她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更换了里衣, 枕边摆放着一套崭新的衣裙, 第五辞很是细心,还把她的旧衣全都洗净晾晒在了炉子旁。
想象着第五辞做这事的模样, 温娴有些暗自窃喜, 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滚两圈后, 才伸手去拿衣裳。
就是寻常的紧身短打, 穿戴起来并不麻烦,温娴三两下收拾完, 推开门预备去找点吃的。
今日天气格外晴好,微风和畅,太阳晒得人浑身都很惬意。
院中坐着一位异装打扮的女子,低头不知在捣鼓什么新奇的物件。
温娴远远喊了一句:伽兰。
对方很快便抬起头,抿唇对她温柔地笑了笑,不过没有回话,继续重复着手里的动作。
温娴这才想起她原本是听不懂汉话的。
她本是北边月氏部落一位低种姓的女子,因为战乱逃离到此处,辗转多方,受尽苦难,才最终遇到好心人收留,后又经人介绍与现在的丈夫成婚。
温娴昨夜前来村子里投宿,便听人说起她的境况,知她勤快心善且又是孤身在家,所以才会想着过来碰碰运气。
同为女子,伽兰也很能理解温娴寻夫的不易,当即便答应了她的要求,供她在此歇脚。
温娴哒哒小跑到伽兰的身边,蹲在一侧看她麻利地搓着手中的麻绳,不解,比划了几个手势问:你在做什么?
伽兰立刻会意,抬手指了指松垮的院门,又扯起绳子做了几圈缠绕的动作。
温娴懂了,她这是想要加固木门,防止附近的兽物趁机跑来觅食,不过这门饱经风霜,已经老得很了,昨儿又经第五辞暴力摔打,现在已是摇摇欲坠之态。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搬来凳子陪着伽兰一起干活儿。
大漠的生活单一且枯燥,伽兰的丈夫因在外做工,已有半年都不曾归家,空置的房间便留下来给了温娴,让她在此能有个简单的归宿。
白日里温娴少有机会能够见到第五辞,不过偶尔想念得紧,她会跑到离沙丘不远的小河附近,借口浣衣与他来个不期而遇。
她去的次数多,慢慢也就被人认了出来,每每往那边靠近,总能听见不大不小的几句戏谑声。
阿辞,有小娘子找你哩。
温娴站在潺潺流水边冲他招手,第五辞只能笑笑与她隔空来个对视。
营地的作息有着一套独特的节奏,任何想要突破规则的人只有死路一条,这里的官兵有着绝对的权利,对待民夫比捏死一只蝼蚁还要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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