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一副受教模样,乖顺的点了点头。姜柏见妹妹如今气色的确见好,人看着也精神爽利,心下少不得高兴,便又殷殷嘱咐几句。
姜柏和姜栋兄弟两个因秦氏案,一直忙碌,便是正月里也未曾停歇。姜柏拉着荣演喝了不下十顿酒,终于妥善解决了后顾之忧。
“瞧那祁王世子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原也不过是个自持身份拿捏旁人的。”更九托着不胜酒力的姜柏,忍不住唠叨。
姜柏头晕的厉害,意识却还算清醒。“莫要胡说,他与他的难处。”
总得做做样子不是,不知多少人盯着这件事,倘或轻而易举就放了手,岂不叫人心生疑虑?荣演做事,素来稳妥。
只是这厮未免演戏太过认真了,是要喝死老子吗!姜柏心中怒吼。远远瞧见荣演步伐稳健的上了自家马车,并不失风度的像姜柏招了招手,示意老兄一路走好。
姜栋一介书生,早已喝的不省人事。被扛着送回屋子,三夫人险些一口老血喷他一脸。想要训斥儿子,可显然儿子已经连眼前人是亲娘都认不出了。少不得将一腔怒火发泄到一旁优哉游哉看书的三老爷身上。
“素日里栋哥儿从不听我言语,还不是你这做爹的,日日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叫女人掣肘了拳脚。如今可好,为的旁人的事,喝成这般模样。谁心疼我的儿!”三太太抹着眼睛,见姜栋烂醉如泥的样子,委实心疼。
三老爷悠哉哉品了一口茶,“什么旁人的事?还不都是一家人的事儿。”
三太太气节,“到底是长房的事儿,栋哥儿何必如此批命。”诚然三太太的确不是过分自私的人,可人都趋利避害,做娘的更是疼爱儿子。
三老爷听了这话,神色一肃,“父亲虽然不在了,可我们兄弟没还分家。”
三太太自知失言,梗了梗脖子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犹自抹了抹眼睛。
三老爷自然知道夫人是因心疼儿子,又和缓了语气,“栋哥儿能与柏哥儿一道办事,于他也是历练。这是大哥有意栽培他。”
三太太不是不明就里的人,只是一时心急。做母亲的都希望儿女顺遂,她却也不是个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人。觉得眼下的日子过的顺风顺水好的很,“如今栋哥儿在朝中领着差事,背后又靠着国公府,一辈子顺顺当当总是有的。”
三老爷摇摇头,“若都是这般心思,英国府子孙里便再没有出挑的了,几代下去岂不衰微?你的心眼也别放的太小了,孩子们总是要磕磕绊绊才能长大。”一面说着,一面将手中书册放了,正色道,“松哥儿如今还小,切莫教他这般事不关己的做派。须知这一府之内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骨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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