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峋盯着上官朔额上那些浅浅沟壑,觉得除了多出沟壑,二十余年来这张脸像是并无改变:
永远淡泊以至于淡漠,永远笃定以至于顽固;这个人说出来的每个字,永远掷地有声以至于无从辩驳。
所以是真的。
父君知道吗?
知道。
慕容嶙呢?
老臣不确定。不过先君陛下当年属意肃王,可能说过。
暗杀一国国君,已经不是寻常程度的机要,自然只能传给储君,或者最可能成为储君的人。
但慕容峋没功夫在意这句话。大人担心,令嫒突然失联,是这件事被发现了。
万无一失,又为何会在七年后被发现?
第一百九十二章 暮鼓晨钟起
是。
寥寥一个字,上官朔答得不太平顺。
如果为此,这位上官家大小姐的命自然保不住。慕容峋不是热衷阴谋阳谋之人,或是天性所致,亦或能力所限,他不关心过程,只在意结果
尤其这种可能掀起滔天巨浪的结果。
所以他不再刨根问底,不问那姑娘如何做到不入挽澜殿不留罪证而悄无声息取了一位国君的命,满心下只剩一件事
假设顾星朗知道了,他会怎么做,而他又要怎么做。
显然,上官朔眉间忧虑与御徖殿此刻凝重的气氛,也多半与此有关,并不仅仅是为一位高门小姐的命途。
大人既在那般关键的时间点办了件那般惊天动地的事,为何,不早些设法让令嫒出宫?彼时顾星朗刚登基,还没有推动禁军和内廷改革,要换她出来,不是不行。他略想一想,语调更沉,哪怕极险之处亦是万全之处,此事太过重大,是冒不得一丝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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