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雪音先是一愣,继而觉得好笑。封亭关的真相很可能与顾星朗无关,这一点,竞庭歌和她一样清楚。关于这桩悬案的蹊跷,昔年在蓬溪山她们不知讨论过多少回,所以她确定,对方此时只是故意
故意强调那个流窜于整片大陆的论调,重申顾星朗的嫌疑,并加入另一项可能的动机,女人,以期
论证纪晚苓的重要性?
就如同她故意强调顾星朗作为国君注定要置身的,那些莺莺燕燕满园春。
为了阻止或预防自己往顾星朗身边去,这丫头倒愿意费口舌。
当真有趣。
也很怪异。
第二百零三章 情宠两相猜(打赏加更)
我一直以为,为女人逼宫夺位这种逻辑,只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无聊看客才喜欢。阮雪音看着她,凝眸而笑,目光清且明。
竞庭歌见她混不在意,也没因为纪晚苓这三个字生出任何情绪波动,有些宽慰,终难以彻底放心,你这个人,惯会以己度人。你不在意的,未见得别人就不在意;你认为荒谬的,在别人那里或许正是行事的道理。她一顿,扬眸亦笑,为女人逼宫这种事究竟有没有,你我说了皆不算,自有事实证真伪。
阮雪音听她言之凿凿仿佛确有其事,更觉怪异,忽想起两个月前顾星朗说阮仲造访,其逼宫动机之一,正是心上人。
一时心思翻转,脑海中鱼跃而出的念头并不友好。
你在苍梧行事可顺利?她饮一口杯中茶,新开的这瓮雀舌大红袍口感倒极好,据我所知,肃王在朝中的党羽仍数量可观,陆现更非安分之人。以你的作派,竟未将他们一锅端了?还是蔚君陛下不允?
竞庭歌挑眉:阮雪音,你当真大不同了。这些事情,你从前很少问的。
既来之则安之。我下了山,便不得不与人打交道。有些问题,想到就问。
你一个后宫夫人,跟谁打交道需要讨论他国朝局?她似笑非笑,指向明确,却并不纠缠,难得你问,我姑且说说。慕容峋受他母妃临终嘱托,不会杀他兄长;慕容嶙耕耘多年,朝中一众要员都曾在他的阵营,一网打尽,死伤太重。毕竟好些人已经明面上拥护新君,也包括陆现。至于慕容嶙本人,她语气不变,只眼底扫过半缕阴霾,
他暂时还安分。慢慢来吧。蔚国朝局积重日久,盘根错节,岂是容易的。
那么苍梧的风平浪静确实只浮于表面。这丫头要应付国内形势变化,想来没空筹谋更远之事,比如打崟国的主意。通观全局,时机亦不算好。
或是自己想多了。阮雪音暗忖。于是再饮一口由烫至温的绵柔茶汤,花香在鼻,果香在口,上上等。
竞庭歌不饮茶,看一眼门缝间光线,日头似已高悬,日色亦开始刺眼,但离传午膳应该还有些时候。
我难得来一趟,不带我参观参观明夫人故居?她看向阮雪音,巧笑嫣然,仿佛先前所论是非与她们全无关系。
阮雪音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巧笑
这世上许多姑娘都会巧笑,都可能只是无心或单纯撒娇,比如段惜润,比如顾淳风,甚至上官妧在面对顾星朗的时候
但竞庭歌不会。在她与她相识相处的十余年里,她几乎没为无目的无功利意义的人和事笑过,尤其此刻这种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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