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该有某些地方在起变化,不止一处,气流丝丝入扣将起伏路面上他们的队伍渐围。
再快些行过这片丘地!他扬声传令,号令层层向后递送;同时以目力观眼前四下于微处,那些多云之日难见反光的箭镞只如土地上碎片。
碎片不会这样悬在空中。
分明不是悬。
有伏!
一声大喝,忽雷驳随之惊鸣扬蹄,沈疾一个大颠险些坠落,却是马儿右前蹄已经中了一箭!
那箭镞极短却锋利,仿佛由格外小巧的弓弩射出,那些弓弩躲在一浪浪矮丘之下不断探出头,竟是数不清的兵士伏在丘下洞**施放!
暗堡!
昨夜南下往大风堡便途径此处,稳妥之至;而北部已降尽在祁蔚掌控中,他们今晨自大风堡北退,照理说这一片该绝对无伏,否则无论伏兵自北而南还是自南而北,他们都会知道。
这些人昨夜就已经伏在了此处。
却没动手,等他们往大风堡碰完壁于拂晓后撤之时,此时,几无准备之时,突击狂袭。
顾星朗下急令让他们北撤出崟该正是料到了此变。
箭在脚下,尽量跨越!勿恋战,保命去北境!
沈疾暴喝,策马狂奔。忽雷驳非一般战马,右前腿一箭不至于不能行,但见夜黑的高马凌空而起一跨便是一个矮丘,顷刻奔出数里,零星血沫如水滴撒向空中!
马鸣哀嚎起,一声接一声很快形成声潮从后扑进沈疾耳里。自有驭马之术不及的兵士,自有中箭又或连中数箭不能行的战马。战马倒地兵士坠落,怎还敌连绵暗堡内暴雨般射出的利箭!
不能回头,他继续策马飞驰,终在下一次凌空时猛回身眺,视野极阔,霍衍的部众仍停在方才分别处,其后一片深林,众人一动未动。
当然听到了声响,距离并不远;当然不可能来帮忙,哪怕暂为盟友,如此暗伏冲上来不过是送人头。
但有没有可能,他们知道呢。
顾星朗是凭何下的撤令。
不及辨,回身之瞬他眺到了静止的蔚军也眺到了满地纵横的战马与兵士。血迹斑斑,深浅不一入土或正渗入土。
敌在暗,万箭不留隙,能活命一两千已是万幸!
忽雷驳再次落地,他骤然挽弓抽出三支箭,每镞上一个鼓囊囊仿佛药包,极薄又极胀,漆黑的,随着又一次腾空被三箭直射往连绵的丘地,让开!
尚未突围仍在马上的几百祁兵皆有所感,操练过千百回般直掉头朝丘地两侧奔跃,那三只黑袋于空气中噼啪作响,近地面时接连发出巨声
轰轰轰轰!竟是天崩地裂炸开来引燃了方圆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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