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这样。
但竞庭歌就能一心几用。
严冬垂钓冰河上,有意思,盖因能钓到鱼的可能实在很小。我见鱼线微动而她不动,好奇是否真有冬鱼上钩,一时便有些急,扬手在这头向她招。我很少做这种事,自知滑稽,但许是掩了身份在他乡吧,仿佛便能暂抛下许多禁制,做一回自由人。
大半生不出错如纪桓也有想做自由人的时候。
所以纪晚苓该也有。她该没做错。
她完全没看见我招手,仍盯着河面发呆。鱼线动而不拉,时机转瞬逝,我俯身找石头捡起一颗便往她那头砸。纪桓持续负手望铁线莲纷繁,眼底似有淡笑,
水花是惊醒了呆鹅,自然也吓跑了鱼。我扔过去之瞬便反应,哪里还来得及。而她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抬头朝这边看。她笑了一下。
是啊她笑了一下。边境对白深烙在阮雪音脑中,几度梦回。那是老师的笑,不是颜衣的。
那笑不来自欢愉,更像出于礼貌,我觉得是敷衍。以奇法钓冬鱼被人发现了,不愿解释纠缠、不愿与人交道,尬笑回应,然后遁走。她笑完果然收线跑了。
两人并立持续不动。所有这些话就像是花在说,花在听。
我居锁宁,有要事在行,虽好奇,到底不会为这种遭遇追根究底。小姑娘贪玩,异想天开,也是常事。但半柱香时间不到我又碰上了她。在一间地下赌坊,她以微注赢了满钵,要走,桌上一群男人不让,我正想设法救美,她拿了赢来钱两中的不到一半,说剩下的不要了。
老师与纪桓同时出现在河边,又同时去往了同一家地下赌坊,在当年当事人看来,或为缘分,以阮雪音历过去冬长役的观感,更像必然。
他们分别因为同样的缘故走了同样的路线,所以时间相恰地反复遇见。
反复么?往下听才知道。
她应该也看见了我,依然不往来,径直离开。我好奇更甚,依然不打算追究,更没有唐突结识姑娘的怪癖。
阮雪音终于转头看他。一而再,经不起三,所以遇到颜衣时,还是唐突了。
命。
后来进食肆,再遇到她。我发现她点的四样吃食,和我的完全一样。
纪桓和颜衣的约会也自食肆始,每回都是早饭。同一家?
但她不吃,让店家一一包好,拎上离开。那日余下的时间,我没再见过她。
这番述里从头至尾没言她是谁。
而这场初遇里竟真的没有一字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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