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苏扬眉,稍一思索,旋即明白:“哦,原来昨夜你在?”
别人不识种苏,裘进之却熟识种苏面容,种苏昨日出门时并未碰见裘进之,他不可能见到她那面具,唯一的解释是,昨晚下山后,他就在某处,或许从种苏不小心被风吹开露出的小半张脸,虽只冰山一角,短短一瞬,却已发现不同。
事实也如种苏所料,果真如此。
“你人不见,我心急如焚,官府办案,我掺和不进去,只好夜宿街边酒楼,偷偷等消息。”
裘进之远远瞥见种苏上马车时风吹起兜帽,露出的小半个陌生面孔,若非旁边桑桑与陆清纯在,当真要怀疑自己双眼。
裘进之怕官府早上来人,不敢过来,直到此时方急急登门。
“好端端的,扮其他面孔做什么。还有,你昨日到底怎么回事,怎会惹上那帮人?”裘进之一叠声追问,满面焦急。
“让裘公子挂心了。”种苏不咸不淡道,换做其他人,种苏多半会觉得有点对不起,毕竟叫人担心了。然而却知道裘进之的急,并非出于担心与情谊,不过怕波及到他自身而已。
种苏亦不打算解释,只简单道:“现已无事。”
裘进之要的便是无事,其余的根本不想多管,松了口气,道:“最好这样。否则,我也帮不了你。如今我们既在同条船上,还望你以后行事小心谨慎,切莫惹什么麻烦。”
种苏都懒得敷衍他了,道:“哦,知道了。你还有事吗,无事就……”
“还有一事,”裘进之问道:“昨夜跟你一起的那人是谁?”
种苏不欲多说:“偶然相识之人。”
裘进之:“是何来头?”
种苏:“要让裘公子失望了,他现今不过寻常人家。”
裘进之怀疑道:“是吗?”
种苏:“你若不信,可以亲自去官署打听打听。若无其他事,恕不留你了。”
裘进之眉头皱起,眉心一个川字。
昨夜他看到那男人同种苏一起被救下山,几位官兵将领对他似十分小心客气,当然,对种苏也挺客气,而后那男人被簇拥着上了一辆极其华丽的马车,很快离去。
裘进之远远看到那男人面容仪态,心中吃惊。
这人是谁?
按将领们对他的态度,他的做派气度,想来家中非富即贵,应非无名之辈。裘进之自认京城贵人还是认识不少,却从未见过这号人。
今早想去官署打听,却一无所获。官署中人只说事关山贼绑匪,不得外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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