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钱,给他钱的那人图个漂亮的名声,钱货两讫,谁也不欠谁。
叶淮挤出一个笑容,压抑着某些情绪,看上去有些畸形,不过打|黑拳赚的钱,他没给温国华,不知道拿去干什么了,反正我是没见到。
什么时候的事?曲懿鬼使神差地问了句。
十八。
短暂的诧异后,曲懿心跳恢复平稳,低头看见自己手臂上有块淤血,不知道什么时候时候伤到,她摁了下,疼的。
关于温北砚的话匣子一打开,叶淮的倾诉欲便没完没了,聊起来百无禁忌,你看他现在这样子,像什么?
他随意抛下的这个问题,成功把曲懿注意力勾走,顺着他下巴偏移的方向看去,站在树荫下的两个人还在聊着,温北砚勾唇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将疏离和热络分割得恰到好处。
像机器。
事先被输入一串精密数据,运行时将一言一行按照固定模式调整成最完美的输出功率。
曲懿把答案放在心里,抿唇不语。
我们大多数人的思维模式、言行举止在一定程度上是遵从本能,或者通过后天家庭环境修正培养起来的,他不一样,好像生下来脑袋里就缺根筋,基本上对所有事都抱着漠不关心的态度,刚认识他那会,我觉得他就是个做事不管不顾的疯子,有些时候又像个无情无欲的机器人。
天生性格上的缺陷,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用后天缝补,可惜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当成皮球踢来踢去,没有一个人愿意教他应该怎么做,很多处世道理都是在他成人后才教他的,包括你现在看到的,他对别人笑、对别人的礼貌全都是他装出来的。
后来相处久了,我才知道他不是没有灵魂,而是从他灵魂里传递出来的声音太小了,他听不见,更别提遵从本心。
叶淮的话其实不难理解,深奥的是他对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人说出这一大段话的本意。
种种疑惑结成了巨大的网,铺天盖地地朝她笼下来,缠住身体的绳索不断收紧,挤压后的肺腑传来窒息感,直到他一句曲懿,他对你是不一样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断裂,心脏有了喘息的余地。
没等到她想明白,这种感觉就烟消云散,找不到任何踪迹,她敛神,点头承认,确实不一样。
对别人永远一副如沐春风的模样,忽冷忽热的狗毛病只在她面前犯,装都懒得装一下。
他对你,有
为保留神秘感,最后一个字,叶淮没有明说,让曲懿自己猜。
有什么?
情?
温北砚会对她有情?完全不像,每次他看她的眼神,都像在拼命克制着什么。
可除了情,曲懿一时半会想不到别的替代词,唯一能肯定的是,温北砚对她别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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