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心情再交谈下去了,曲懿单臂支在车窗,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太阳穴。
她得承认她现在的脑子和心跳全是乱的,但她一向擅长调节情绪,特别是在全身心投身到工作后。
她太自信,自信到低估了叶淮这些话对她的影响,或许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他故事里的主人公。
有次看到电影里一句台词:如果我有的选,我能比你们所有人多好,一瞬工夫,她想起了温北砚。
好像从来没有人给过他选择的权利,哪怕有过,最后也逃不开被收走的命运。
不管是温昭平还是曲乔生,又或者是叶淮的父亲,他们都曾在他贫瘠的土地里撒下种子,可惜陪他一起栽种、呵护的时间太短,短到没有机会见证花开的那瞬间,就已经告别他的生活,让他守着零星一点希望,兀自迷茫。
空气里忽然想起喇叭声,急促的两下,曲懿思绪回笼,紧接着听见叶淮喊了声,阿砚。
那两人的目光齐齐转过来,在看到副驾驶的曲懿时,又不约而同地怔了下。
叶淮:巧啊,一起去吃顿饭吧。
音量不轻不重,但足够在场另外三个人都听见。
曲懿愣了愣,终于想起此行的目的,不是你说带我来LK看看的?
结果现在连律所大门都没踏进去一步,就莫名其妙改成跟几个精英律师吃饭?
只要世界末日一天没来,我们律所就不会塌,以后多的是机会带你参观说着,切换成意味深长的语气,但现在这种凑齐一桌麻将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啊。
话里有话,曲懿皱了下眉,飘忽的视线经过一番辗转,不偏不倚地停在温北砚身上。
他的目光恰好迎上来,依旧幽深似海。
曲懿怔了下。
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在心里疯长着,将她高傲的头颅重重压下。
她轻声说:那好吧。
叶淮递给温北砚一个求赞赏的眼神,都坐一辆车吧,反正就我们四个,也不挤。
李知好扫了眼坐在副驾驶的曲懿,毫不犹豫地点头,拉开后座车门。
温北砚停在原地没动,眼睛眯起来,盖住凛冽的眸光。
迎来片刻的僵持。
我忽然觉得有点晕,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叶淮脸不红心不跳地朝温北砚招了招手,阿砚,你来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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